“恐惧!他们会恐惧!然后……”甄雪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做刑警那么多年,审过无数的死刑犯。我发现他们在面临生死考验的时候,什么谎都能撒得出来,也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这是人求生的本能。这种时候,如果你想要让他们说出实情,唯有给他们制造一种强烈的感情,撼动他们心底最深的部分,比如爱,或者恨。现在的情形也是一样。如果我们想让众人暂时忘记求生的本能,唯有给他们制造一个共同的敌人。所以说同仇才能敌忾。”
说到这里,闻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只希望能在众人发现我的谎言之前摆平商海帆。至于接下来的事,我们能不能走下这艘幽灵船,更甚者,能不能离开这个无尽的海洞,这些,都只有听天由命了。”
闻南的这句话将甄雪带入了沉思。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商海帆就是真凶?”
“还是我的那番推理,不过,我刻意地隐瞒了一些东西。你知道吗?谎言不一定就是不真实的语言。有的时候,你说的所有东西都是真话,但这些真话是不完全的,也会得出一个不真实的结论。”闻南问甄雪,“你还记得最后一次看见陈杰克是什么时候吗?”
甄雪想了一会儿说:“他和方勇打架的那天晚上,大家睡觉的时候。”
“是的,那个时候陈杰克还活着。换句话说,陈杰克如果真的死了,那么他的死亡时间只可能是大家入睡以后到发现他失踪的这段时间。如果是这样,那么你觉得谁的作案可能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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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作案的可能,毕竟那个时候大家都睡熟了。”甄雪思索了一会儿说。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你说错了一点。不是每个人都睡熟了。有两个人应该没有睡。而且他们和大家隔了开来,就算他们有什么动静,我们也不一定能发现。”
甄雪马上明白了闻南的意思,“你是说我和商海帆?”甄雪记得那天晚上刚好轮到他和商海帆看管水缸,而且商海帆还提前来接手了她的工作。
“除了你,在案发的时间段里,只有他独自一人看守过水缸。没错吧?”
甄雪点点头。
“当时我们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只有他一个人和大家隔开了,也就是说即便他真的做了案,也找不到目击证人;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陈杰克睡觉的位置就在放水缸的船舱旁边。如果商海帆真想对他做什么,是非常容易下手的。”
“可是这只能说明商海帆作案的可能更大一些,并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啊。”可能因为商海帆救过甄雪的原因,她从心底不愿相信他是杀人凶手。
“好,陈杰克的死我们暂时不归结在商海帆头上,我们只把他列为嫌疑犯。”见甄雪还不相信自己,闻南又举出了新的证据,“现在,我们来说说方勇的死。你应该不会忘记吧,那天晚上商海帆在半夜离开了甲板,而且当时我还把费思明弄醒了,而高也之所以出船舱查看情况正是因为听见了费思明的咒骂声。这也就证明了商海帆离开甲板的时间和方勇失踪的时间是一致的。”
甄雪努力地消化闻南所说的话,心里涌上了不妙的感觉。
然而,闻南的证据还不止这些,只听他继续说:“从商海帆离开甲板到回来,我一直醒着,其间大概经历了四五分钟的时间,这个时间和高也所说的发生意外的时间基本是相等的。”
“可是商海帆也不过离开了短短的几分钟而已。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怎么可能先摸进船舱里杀死了方勇,然后又打昏了高也呢?这也太快了吧?”
“如果他只打昏了高也呢?”
“那方勇……”说到此处,甄雪突然看见了方勇留下来的衣服。一瞬间,她什么都明白了,“如果是血降在杀人,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老实说,甄雪和闻南有一样的感觉。自从上了这艘幽灵船,她就有种强烈的感觉,真凶在这艘船上。特别是发现陈杰克的死和血降有关之后,她的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只是她想过了无数个可能,怀疑了船上的每一个人,却都没有把商海帆算进去。
因为商海帆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在很早以前就认识他了。甄雪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是真凶。一时间,她还真的有点儿不能接受。
闻南不知道甄雪心中的百转千回。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排除过商海帆的嫌疑,“我从发现徐福留下来的木简时就怀疑他了。那个时候大家因为没从那些木简上找到逃出幽灵船的办法而显得万分沮丧,只有他和廖正阳始终是兴致勃勃的。廖正阳是历史学家,他对徐福感兴趣我可以理解,但商海帆呢?他为什么也对徐福那么感兴趣?除非他就是真凶,千里出海就是为了寻找徐福东渡的踪迹!”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吧。”甄雪沮丧地说。或许她早应该理智起来,放弃心中为商海帆做的所有辩白。可是为什么她就是没办法相信商海帆是凶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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