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孝廉看了一眼后夏,复又转过身来,只盯着我的方向。好怪,明明知道他是看不到我的,却又觉得他的目光在追着我跑。
“你在怪我当时一定……”牡丹拉着他的衣角,眼中流下泪来,“其实我早该想到了,你若爱我,当初就不会犹豫……”
不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有怪你,当时那么多人。那刑天兽又快醒来,自然要马上离开才是。”朱孝廉递过帕子给她,声音格外的温和,“况且是我连累了你,若非是我误入这里。姑姑怎么会把你关起来呢?我既然看到了,便不能当看不到。只是现在……我怎么能走?你们快走吧,若等姑姑现了身,怕谁都走不成!”
第二十一章
孟龙潭突然闯入了我的视野,生生的挤到朱孝廉和牡丹中央,拍着朱孝廉的肩说:“大不了,老子豁了再跟你去救一场。之前太过窝囊,觉得好生没用!现在牡丹姑娘在啊,直接把我们传过去就是了。”
“那要换哪个镇在底下?只消下去,必烈火炙魂。花冠可只能保一个!”翠竹在一边插嘴,直接把孟龙潭推开,拉着牡丹说,“昨天听金甲羽那口气,姑姑的焕日神通快成了。我想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打算理会这些小事了。芍药是姑姑亲选的继承人,到时至多骂几句,姑姑怎么舍得重罚她呢?倒是咱们,姑姑可不会跟咱们客气的,还是快点合力拿打开乾坤石,出去了再说!”
“我是不会走的。”朱孝廉坚定的说,我气急,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人多口杂,你一言我一语不知要叨叨到什么时候。
本来是打算入牡丹的梦的,但她们有法术,醒的时候我很难侵入。凡人不一样,朱孝廉,得罪了!
我大憋一口气,其实也算不得气。现在根本不用呼吸!奋力冲向他,念着入梦诀,调转全身灵法。侵近的时候觉得好痛,众人都在阳气太盛,但实在也没有办法了。我的身体猛冲过去,可以听得到那灵魂撕裂的声音。眼前一黑,耳畔响着一大堆的嘈杂。像是冲过一条极长的甬道,当我可以看到光的时候,直接就冲进了一间房!
确切的说,是我的芍药居。
强行让他入梦,他的梦里,竟是我的房间么?
是我的芍药居,折屏、香炉、衣柜、盆栽、还有铜镜。屋里是淡淡的香,梦境里,竟还可以嗅到香气?
我怔怔的拂过妆台,真实的触感。突然想到该找朱孝廉,这是他的梦啊,怎么……一双手臂自身后探来,倏然收紧,我的后背既而抵上一具胸膛。
未及反应,耳畔传来痒痒的暖,是朱孝廉的气息,带着焦灼的温热:“芍药,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耳根子顿时泛了热,本能的开始挣扎起来。但他的力气居然奇大,我竟挣不开。急的默念心诀……竟是无用!连试好几个,全然无用。他的唇在我的耳畔厮摩,又麻又痒。如此的真实,真实到了我已经快要窒息。
“放开我!”声音竟是哑哑的。
“不放。”突然耳垂一痛一麻,他竟咬我。这还是那个翩翩如玉的朱孝廉吗?怎么在梦里,这家伙浮浪得像孟龙潭了?
心下急怒,更是拼命的挣扎,死命的挣过身。看也不看,伸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实实在在“啪”的一声,直把他的脸抽歪了去。
他偏着头,长发垂扬。我顿时又有些心软,我有感觉,但他在做梦,该不会痛吧?
突然看到点晶光坠落,自他的眼睛,直坠向地板。复再追寻,已经没了痕迹。是我看错了吗?他在哭?
霎时更懊恼起来,他不过是在做梦,梦里放肆一些罢了。干什么还要甩他耳光,明明就是打算要跟他好好说话的。
我伸手去戳戳他,顾作轻松的说:“诶,没事吧?谁叫……”我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又扑将上来,连退了两步竟没避开。被他一下子狠狠的摁在门板上,顶得我后背直疼。
心下暗暗叫苦,真是糟糕,入了他的梦,整个变成个娇滴滴的小女子,竟连个书生都摆不平了!最可气的是,我感觉都真实存在。
他的脸近在眼前,眼眶红红的,修挺的鼻尖快顶上我的。
他摁着我的手腕,把我挤在小小的空间里,令我动弹不得。连他的气息我都如此清晰,心跳瞬间剧烈,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听到自己结结巴巴的声音:“你,你……”怕是连刚硬姿态也全无,入他的梦好生窝囊。
“你把我的扇子给牡丹了?”他一字一句的问,看着我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要把我吸进去。
“什么扇子?”我试图摆脱他,我不是来说这些的好不好?
正想着如何找回话题,他却贴近过来,低声说:“是去救牡丹,不是让你去换牡丹。你这个大-白-痴!”
我刚要辩驳,他的嘴唇竟不由分说的贴过来。温热的柔软,带着淡淡的香就这般瞬间将我席卷。
我溃不成军,只觉一股酥麻传递周身,大脑变成一团空白,眼前只剩他那双放大的眸子。该闭上眼,偏又闭不上。身体里像是盘恒了一股烟,飘飘的渗满了我的四肢百骸。
该死的……朱孝廉。
朱孝廉勒得我几欲窒息,只觉得那贴触带出热浪滚滚,让我的眼前都一团模糊。直到新鲜空气复又涌来,竟觉浑身的力气都让他抽干净似的,他已经放开了我的手,但我是何其的绵软无力,就算想狠狠的再给他一巴掌,却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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