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电视,我的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我一夜虽然睡得不安宁,但是,一夜我并没有起来过。
这证明我没有在睡梦里分裂自己,不管事情如何诡异,可是,我没有疯,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看完了这个DV录影之后,我站起来,拉开冰箱门,看到了第二朵睡莲。
那朵睡莲放在我的冰箱放水果的那一层,花朵对着我,像是一把开腔的手枪。
“谁?出来,到底是谁?”
我再也忍不住了,打电话叫了警察,这一切要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想我真的得疯掉了。
警察来了之后,拿走了睡莲,查看了电梯里的闭路电视。
他们询问我:“这门没有被强行打开的痕迹,你好好想想,你的钥匙有没有给过别人?”
我摇了摇头,除了林牧文有一把之外,别人都没有。
“你再想想,有没有可能被别人拿走配了一把钥匙?”
想了很久,我说道:“我妈那里有一把钥匙,有时候我出差不在家,她来帮我打扫一下,她有没有可能被别人给偷拿了钥匙?”
警察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责备我这么大的线索为什么没有早说。
我莫名其妙,我自己妈妈拿着钥匙,这还有什么不放心。
小琪的事情要不要告诉警察,是不是小琪做的?莫渐离的死确实也是意外,只是车速太快,他可能是着急赶回来见我。
那个睡莲是谁放的?为什么他要着急着赶回来见我,车速会那么的快,导致出车祸?
这些问题已经隐约要浮出水面,但我的心里却拒绝听到任何答案。
字????花
三个月后。
我走在通往那个院落的小路上。
心里平静如水,时光似乎又穿梭到我儿时牵着母亲和父母的手,走在公园的林间小路。
登记完之后,我又看到了她。
她的白头发似乎更多了,还是坐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朵睡莲,那是一朵假花,是我从商场里购来的,她每天都要拿在手里,像孩子不肯放开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
我在她边上坐下来。
“妈。”
她已经完全不认识我了,三个月前警察在睡莲的包装纸上找到的指纹是她的。
从闭路电视看来,她每天半夜都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她守护着我,很安静地守护,一直到莫渐离死后才开始在我的家里放睡莲。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精神问题的,在她的记忆里我是那个哭闹着要睡莲的孩子,她拿睡莲给我是为了哄我开心。
林牧文在死前找过她,林牧文陪她吃了饭,决心寻死的林牧文没有勇气面对我,死前最后一件事情是帮我照顾一回她,在吃饭的时候她高兴地告诉林牧文我最喜欢的是睡莲,林牧文不想让我忘记他,欠了一身债的他选择了在睡莲下死。
她不记得自己的丈夫因为我而死,这段记忆太痛了,一直埋在她的心里,直到她的身体开始衰老,这段记忆就浮出来,于是她选择了永远忘记,不记得这件事情。
她只记得我爱睡莲,于是,在我可能会出现的地方放睡莲。
莫渐离死后,她更加同情我,莫渐离的死也和她有关吧!她打电话给莫渐离说自己的女儿不见了,莫渐离以为我出了什么意外才会拼命往回赶,可惜他完全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女人,她的记忆和思维是不一样的。
可是,我却不知道她病了。
我以为她永远不会病,我以为她永远不会老,我以为她永远坚强,我以为只有我有伤痕,所以,我忽视她。
忽视她作为一个老人的那颗心,我忽视她的苍老,她却记得我爱睡莲,她的记忆力停在我哭闹着要睡莲的那个时候。
我不知道她怎么看这个已经变成大女人的女儿,但我知道,她只是病了。
送她到这间精神病院之后,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只不过短短的三个月,连我是谁也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
但是,那朵睡莲还在她的手上开着,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意识。
娇艳明媚,没有了灵魂的花却还是有着美丽的尸体。
我在阳光下的院子里,坐在她身边的长椅上,微风吹过,轻抚开我膝头的一本词。
我念道:
九月江南花事休,芙蓉宛转在中洲。美人笑隔盈盈水,落日还生渺渺愁。
露洗玉盘金殿冷,风吹罗带锦城秋。相看未用伤迟暮,别有池塘一种幽。
空气里像是点上了香的熏炉,带着一点儿莲香,伴着我的朗读声慢慢地把往事撕成一片片,落入时光的河里,像一河的碎花。
【☆.算盘】
算盘(1)
引
人活于世多多少少会面对各种诱惑,权利、财富、美人、生命……林林总总。然而天道酬勤,若一切来得太快太轻松,只会令人红了眼,黑了心,甚至迷失自己……
午夜邮包
天色已经全黑,胡珂伸长了脖子朝街面上望去,外面格外安静,因为没有月光所以更显冷清,只有远处电线杆上挂着那盏四十瓦的旧灯泡,在夜风中摇曳着,这个钟点已经很少有人在街上走动了。
“应该没人来买东西了。”胡珂打了个呵欠。这是间小副食店,店面大概也就十来个平方,入得店门一眼望去,三面墙壁的货柜上的东西倒是五花八门,从小孩子的零食、玩具、书本文具,到生活用的盐巴、味精、洗衣粉、酱油,再到香烟、方便面……卖的都是人们日常所需的东西,胡珂便是这间副食店的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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