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羊冰柔哭了一会,听见他这样大声质问,这才稍稍止了眼泪,抽抽噎噎地说道。
“不……当然不是我爹爹,我爹爹说,您老人家曾经严厉向他规定,说除非遇上了极大的祸事,否则便是爹爹送了命,也不能随便用上这只乘鸢。
我向爹爹好说歹说,但是他就是不肯答应,我发了急了,于是把他用酒灌醉,绑了起来,这才偷了乘鸢前来找您老人家的!”
夷羊玄羿哈哈大笑,听了她这样叙说,心中更是高兴,登时忘却了桑羊冰柔滥用这乘鸢的过错。
“很好很好,桑羊颉这小子果然听话,好吧!我不来和你计较便是。
只是你又发生了什么生死相关的重大事件,要用上乘鸢来找我?”
听见他这样询问,桑羊冰柔细弱的身子陡然一震,登时又是泪流满面。
“我……我来找你们,是因为虎儿……虎儿他出事了!”
此语一出,东关旅登时大吃一惊,他知道虎儿自从东海龙族一役之后,因为担心熊侣初任楚王,国内情势依然不稳,因此便坚持要回楚国去帮助熊侣。
此时听见桑羊冰柔说虎儿有难,他的脑海中立刻闪过好几个可能发生的意外情状。
“出事了?”东关旅急道。“为什么会出事?是因为楚国国内有变吗?难道是斗家又死灰复燃,要来逼熊侣让位吗?”
“不,不是斗家,虎儿得罪的不是斗家,得罪的是熊侣,”桑羊冰柔噙着眼泪说道。“虎儿这一次得罪的是熊侣。”
她这样一说,东关旅惶急的心情登时去了大半,原先他以为虎儿是遭了楚国贵族反对势力的毒手,此时听见和熊侣有关,登时放了大半的心。
以虎儿和熊侣的交情深厚程度,也许还要超过东关旅自己,如果是和熊侣有了任何不快,便是天大的事情也应该有转圜余地。
而且虎儿也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要他为熊侣而死,他也是心甘情愿地点头付死,以他对熊侣的忠诚,即使犯的事情再重,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真被你吓死了,”东关旅揩了揩额上吓出的汗,皱着眉对她笑笑。“如果是熊侣和虎儿的事,也一定不会严重到什么地方去嘛!犯得着这样紧张吗?”
桑羊冰柔露出焦急的神情,大声说道。“不,你不知道的,这次真的很严重,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才来找你们的。”
“能有多严重呢?”东关旅依然满不在意地轻松笑笑。“我们三个人的交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桑羊冰柔便大声地将他的说话打断。
“不!真的出事了,因为虎儿当着众人的面,打了熊侣!”
听见这样的话,饶是夷羊玄羿见多识广,听了之后也是大吃一惊。
而东关旅更是惊得张口结舌,嘴巴张得老大,却怎么样也合不起来。
“虎儿打了熊侣?”东关旅大吃一惊,眼睛瞪得极大。“他真的动手打了熊侣?”
“嗯!”桑羊冰柔点点头,眼眶一红,又滴下了晶莹的泪珠。“我知道他是为了我,他觉得我受了委屈,熊侣没有好好地照顾我。
虽然我和他说了千次百次,说我并不在乎熊侣不喜欢我了,因为他现在已经当了楚王,和当年世子的时候已经不同。
如果要娶了斗家的女孩子才能把整个国家的情势稳住,那么即使熊侣不要我了,也是可以谅解的事。
但是虎儿却是不听,常常很生气地说,做人绝对不能这样,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绝对不能做出辜负人的事。”
听见这样惊人的发展,东关旅除了吃惊之外,心中也隐隐开始觉得整件事已经变得越来越是棘手。
仔细一想个中的利害关系,他的脸色更是有些煞白起来。
因为不管当年虎儿和熊侣有多么深厚的交情,但是此刻熊侣毕竟已经是幅员千里的大国之君,是雄霸一方的楚王,如果虎儿真的打了熊侣,只怕他再多上十条命,交情和熊侣深上百倍,此事也已经很难善了。
怎么办……?
一念及此,他不自觉地转头一看,却看见夷羊玄羿的神情森然,仿佛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看见这个高大的白发老者,东关旅登时像是陷身黑夜雾中的落难者陡见一盏明灯,连忙拉着夷羊玄羿的手,大声说道。
“夷羊前辈,你这次一定要帮忙救救虎儿,”东关旅急切地叫道,眼泪几乎便要夺眶而出。“如果我们不去救他的话,虎儿就死定了。”
夷羊玄羿皱着眉,又沉吟了一会,这才沉声说道。
“别忙,别忙,你又还弄不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这样发急有什么用处?”说到此处,他的大眼一睁,向桑羊冰柔沉声说道。“喂!那个桑羊颉的小姑娘,把话再说清楚一些好吗?你这样说得含含糊糊,不清不楚,叫我们怎样去救虎儿?
虎儿真的被抓了吗?为什么你又说‘只怕是出了事了’?你亲眼看见虎儿被熊侣抓了吗?”
桑羊冰柔拭了拭眼泪,摇了摇头。
“没有,我没有亲眼看见虎儿被抓。只是他突然间消失了踪影,我突然间有好长一段时间找不到他,问了问他的亲信随从,也没有人肯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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