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该不会对他……”
“哈哈!这小子既然那里不规矩,老子我就从那里来整治他,”田囊瓦哈哈大笑。“猪睾丸我切过千次百次,却不晓得切了人睾丸是什么滋味……
我细细地切,总要把每条筋,每块肉理得清清楚楚,这辈子再也没干过这样过瘾的事了……”
昏暗的烛光摇曳中,田囊瓦满足地回味那变态可怖的切割人体快感,回味到了极点,还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只是,这一闭上眼睛,他便永生再无张开的机会。
只听见仿佛有人连声狂吼,声音凄厉宛如野兽。
接下来,只感到“噗”的一声轻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散开来。
没有痛楚,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只觉得手脚仿佛是抽了筋一般,不住地抖动。
这便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一个动作。
然后,他的所有意识便在这电光火石一刹那永远离开人间。
因为他说到这儿,东关旅悲愤万分,怒声狂叫,顺手抄起一方硬石,用尽平生最大的力量,便将那硬石掼在田囊瓦的丑脸之上。
这一掼的力量之大,当场便将田囊瓦的头脸打了个稀烂。
但是东关旅此时却像是发了狂一般,混然没有意识到田囊瓦已头脸碎烂,依然跨坐在尸身之上,狂乱地连声嘶叫,没命地将硬石砸在田囊瓦的头脸身上。
夷羊玄羿铁青地脸,看准东关旅的手势一拍一拉,登时便将他从后方紧紧抱住。
“住手!小旅!”他大声叫道。“快住手,他已经死得透了!”
东关旅的个头比起夷羊玄羿要矮上一个头,此时被这高壮的老人从后头擒住,他却仍然不住地挣扎,一边狂声大叫。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他的声音嘶哑,回荡在石室之中,让人陡生不寒而栗的感觉。“我一定要杀了他!”
夷羊玄羿大声说道。
“他已经死了!你已经杀死他了!冷静下来!”
两人僵持了一会,东关旅这才略为平静一些,夷羊玄羿将手臂放开,东关旅却双脚一软,整个人坐倒在地,只是呼呼地喘气。
夷羊玄羿微一皱眉,正要开口劝他几句,却看见东关旅仰起头来望着他,脸上却已是满脸的泪。
“我要杀他!我要杀了他!”他一开口,却仍然只是重覆这样的一句话。“我一定要杀了他!”
夷羊玄羿摇摇头,沉声说道。
“小旅!冷静下来听我说,他已经死了,你已经杀死他了。”
东关旅的脸部扭曲,满脸都是悲泣号哭后的涕泪。
“不!我不是说他,”他固执地大声说道。“我说的是熊侣,我要杀他!我一定要杀死他!”
听见他这样充满怨毒的大喊,夷羊玄羿这才会意过来,这才知道东关旅说要杀的并不是折磨虎儿多日的田囊瓦。
他要杀的,却是当今的楚国庄王:熊侣!
面对这样的情状,夷羊玄羿虽然一生见多识广,但是想起这三名年青男子的恩怨牵缠,一时间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早在东关旅和虎儿年少的时候,他便曾经隐隐约约暗示过他们,如果有朝一日熊侣得到了天下,定然要加倍的留心注意。
只是如今真正发生了千古难解的遗憾之事,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他们化解这牵扯揉缠的恩仇。
静静的石室之中,夷羊玄羿有些发怔地站在当场,前面跌坐的却是痛哭失声的东关旅。
而饱受折磨,也不晓得是生是死的虎儿,却孤零零地躺在内室……
虎儿!
在里面还躺着虎儿!
一念及此,夷羊玄羿连忙将东关旅拉了起来,沉声说道。
“不管如何,不管你要不要杀熊侣,眼前最重要之事,便是将虎儿带离这儿。”
此语一出,却比任何的劝慰之语还要有用,东关旅陡然一震,立刻站起身来,擦了脸上的涕泪,连忙和夷羊玄羿快步走入内室。
第八部(时空勋业) 第二章 我们一块去骑马
两人小心翼翼将虎儿背出石室,就着室外较为明亮的微光,只见虎儿微张眼睛,眼神昏沉,脸上毫无血色,看见东关旅也仿佛视若未见。
就如同那田囊瓦所说,虎儿的脸面果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为了咬牙忍痛,口中的牙齿却大多已经碎裂掉光,显见他曾经受过多么惊人的痛苦。
而看看他的身体,那就简直是令人不忍卒睹了,夷羊玄羿精通医药之学,在虎儿的身上略作审视,一张老脸却像是失了魂魄一般陡地垮了下来。
这田囊瓦虽然变态猥琐,但是在刀工上却是精细非常,伤人的效率更是极高,夷羊玄羿只是略加审视,便发现虎儿的四肢无一幸免,无论是骨头、筋络都已经尽数破坏,脚趾、手指全数割掉,即使是救得活,也要成为终生的废人。
最令人发指的是,田囊瓦果然已经将虎儿的睾丸阳具全数割除,并且以极细致的方式缝合起来。
那也就是说,即使日后虎儿得以存活,也将是个终生不能人道的阉割之人。
这是多么恶毒的处置!
想起熊侣的下手之狠、心地之毒,就连夷羊玄羿的心中也忍不住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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