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的话:
☆、第四章:魔鬼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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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布莱德目光有点呆滞地望著富德。
天已经亮了,而富德一夜没合眼,在网上寻找著发生过的可能与箱子相关的事情。
布莱德擦了擦眼睛:“你认爲魔鬼就藏在一个阿拉伯男人没看过但相信它存在的箱子里?”
富德不回答布莱德的问题,只是把面前的手提电脑转过来,朝向布莱德。布莱德眯起眼望向手提电脑荧幕显示的画面:“Gloomy Sunday?”
“爲什麽开匈牙利自杀歌的资料给我看?”布莱德不解地问道。Gloomy Sunday,中译为《忧郁的星期天》,是一首由匈牙利作曲家莱索·塞莱什在1933年写的歌,据説其忧伤的旋律导致了数百人在听了它之後选择轻生,因此也广爲流传为一首“死亡之歌”。作爲网络电台的成员,这点重要历史布莱德不可能不知道。
富德双手抱胸,虽然因一夜没睡导致一双眼袋发黑,但是盯著布莱德的眼神却很锐利:“一首歌,爲什麽能让人听了会自杀?”
“据説当时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活在水深火热处境里的人民特别容易受到这首悲伤歌曲的影响而自杀。”布莱德回想起关於这个《忧郁星期天》所知道的资讯。
“也有人说这是希特勒占领欧洲期间进行的脑电波实验。”富德耸耸肩。
布莱德搓了一下太阳穴:“等等……这一切和希特勒有什麽关系?”
“或许有,或许没有。”富德放下抱胸的手臂:“但我相信希特勒就算有份参与,也只是个不重要的配角,并不是关键人物。”
“所以?到底我们在讨论什麽?”布莱德感到脑袋开始痛起来。
“耳朵。”富德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什麽?”布莱德摇摇头,他的脑袋已经无法思考了。
富德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早晨升起的太阳:“那个箱子,据説保管著一种非常危险的物体,这个物体能钻入人类的耳蜗和耳骨之间,并能导致精神失常。”
“那个物体,叫魔鬼。”富德说完,转过身来面对布莱德。
“你是说……”布莱德总算摸到一点头绪了:“这个危险的物体,已经存在七十多年了?”
“或许还可以追朔到200多年前。”富德说:“想想贝多芬和梵谷。”
“全都是因爲一个箱子里的东西?”布莱德摇了摇头:“你怎麽能够把精神疾病都归咎於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呢?不全然是这样吧?”
“1796年,贝多芬开始出现耳疾前兆,描述自己的耳朵里常出现低鸣和呼啸声。1888年,梵谷开始听到有声音在耳边诉説古怪的故事,做出吃顔料喝煤油的怪诞行径,最终割下自己的耳朵。”富德倒背如流地数道。
“嗯……”布莱德此时却沉默下来。耳朵里有声音诉説古怪的事情这一段,让布莱德冷不防内心捏了一把冷汗。
“重点不是精神疾病,而是耳朵。”富德再度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们都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声音。”
“那是因爲他们患有躁郁症。”布莱德还是无法消化富德的论点。
“那我们假设,他们的确听见了我们箱子里的魔鬼,最终才酿成悲剧。”富德望著布莱德:“它一直存在,但是假设它一开始并不会复制,或者复制能力微弱。而它其後被一个特别的族群所制衡,却在若干年後不小心流传出去,还因而增进了复制能力。这个族群再度收服这个魔鬼的时候,它已经学会了强大的复制能力……”
“所以这一次又再度不小心流传出去,就会酿成比《忧郁星期天》自杀潮更严重的集体精神失常事件?”布莱德打了个冷颤。
“假设我所说的都是正确的,那麽这个结果就是显而易见的。”富德又转过身,望著窗外,喃喃念道:“人们都是罪人,上帝,人们都会有错的。世界已经终结了!”
那是匈牙利原版《忧郁星期天》的最後两句歌词。布莱德深呼吸了一下,勉强打起精神:“那假设你说的都是正确的,现在我们该做什麽?”
“第一步,找到那个阿拉伯人。”富德说著,低下头沉思。
“怎麽找?你不是说你已经完全失去他的消息?”布莱德问道。
“我们总还可以再度去他最後一次留下的联络地址的所在地,看看有什麽綫索留下。”当然,如果还有什麽綫索的话,富德当年就已经找到了;但是现在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了。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几分钟後,布莱德终于开口划破沉默:“这个魔鬼,依你看,是什麽东西?”
富德瞥了布莱德一眼,徐徐回答:“一种古老的病毒。”
“所以精神失常是一种会传染的病?”布莱德不由得失笑:“这就完全颠覆我们的医疗常识了。”
“问题是,它是怎麽传染的?它是怎样选择它的受害者的?”富德一脸严肃地走到办公桌前坐下:“这是我这个假设里面最大的漏洞。”
“如果它是一种病毒,并能传染并复制,爲什麽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两个人会互相传染?而有直接接触的人却会平安无事?到底它是如何选上它要感染的对象的呢?”富德若有所思地拿起原子笔转起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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