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德静静地望著伟康,等待伟康继续说下去。
“我妹妹三名同学遇害当晚,在现场目睹到最後,还有另一个同学,叫小兰。两天前,小兰来我们家和我妹妹一起温习功课,结果当晚我妹妹房间发出惨叫声,我赶到她房间时,发现小兰已经失去意识,嘴巴里持续爬出成群的透明虫子,它们爬了满床、小兰的满脸……”说著,伟康似是承受著莫大的精神压力,顿了顿,深呼吸了一下才说:“当时我妹妹仍然清醒,我把她拉出房间,把小兰和那些虫子锁在房间里,并拨打了求救热綫,救援不久之後赶到,接手了这件事。”
伟康摇了摇瓶子:“而这只虫子,就是当时看到的情景中取出的其中一只。”
富德想了一下,问:“你说,政府特殊部门专员在处理这件事?”那只虫子在瓶子突然停止了动作,似乎开始对两人的谈话感到厌烦。
“我拨打了求救热綫,清楚形容了发生的事情。接著特殊部门的专员就出现在我家门口,他们以特殊仪器消灭了所有的透明虫子,似是有备而来。然後我收到上头的通知,虫子的事情转入中央政府高度机密调查案件,我必须保证那晚发生的事情成爲没有其他人可以知道的秘密。”伟康回答。
“可是我想知道,到底这是什麽东西?它是怎麽跑进人体内的?还有,它是否会继续危害人类的存在?我们该如何完全地消灭它?”伟康紧张地问了几个问题。
富德又看了那虫子几分钟:“我只能肯定它是属於昆虫纲的动物;你看,标准的三对步足,三节胸腹部,一对未发育完整的触角。”
“蓝先生,我该找谁告诉我这是什麽?”伟康皱眉,呼吸急促:“谁可以确保不会把我在追查的事曝露给中央政府特殊调查部门?蓝先生,我必须找到能相信的人。”
富德望著伟康,若有所思。最後他只幽幽地说:“刘伟康巡警,和政府对著干,是没有好结果的。”
伟康眯起眼。“李警长说,你是个执著於追寻真相的人。”
富德怔了一下,旋即移开视线:“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什麽都会改变。”
“是吗?”伟康把瓶子重新藏进口袋里:“我明白了。”
接著,伟康发动了引擎:“打扰了你这些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车子开动了,朝来时路驶去。两人一直保持沉默。
等到精神疗养院的诺大建筑物又出现在视野内,富德才开口打破沉默:“真相真的那麽重要?”
伟康瞄了一眼富德:“真相就是一切。没有什麽更重要了。”
富德在伟康的眼里似乎看见了什麽熟悉的东西。他转头望著车窗外划过的一排树木:“郭文素,市政府医院医学微生物学研究员。”
“什麽?”伟康惊讶地瞥了一眼富德。
富德继续望著车窗外的风景,没有看伟康:“找这个人,或许她的生物知识能帮得上忙。”
伟康从倒後镜里看著富德无表情的脸,轻轻地说:“谢谢。”
车子在精神疗养院门前停下,临走前富德对伟康说:“代我向李警长问好。有时间,就来找我聊聊天敍旧吧。”
伟康点点头:“好的。再见,蓝先生。”
“再见。”富德挥挥手,望著伟康的车子驱离精神疗养院的范围。
他擡头仰望天空,是一片晴空万里的蔚蓝。
第二章:蟑螂 (3)
湛蓝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晴天霹雳。
“要下雨了吗?”文素从电脑荧幕前擡头,布莱德正坐在她办公桌的面前,手上拿著平板电脑;他最近才买了这个最新款的平板电脑,据説画面移动更流畅,拥有更多连接功能。
布莱德指了指文素身後的玻璃窗。
文素回头望了眼窗外开始滴落的细雨:“进入雨季了。”
布莱德挪动了一下身子,把平板电脑放在办公桌上,假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但文素却一眼看穿:“什麽时候聘请新的实验室助理?”
文素撇了撇嘴,也假装毫不在乎的样子,继续电脑上的会议资料准备工作:“不知道呢。”
布莱德是和阿修、小霞他们一起创办网络电台的另一个电台成员,与文素和富德经历过几次劫难。几个月前的耳病毒事件中,文素失去了多年的得力实验室助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聘请新的助理,只是让布莱德帮忙报告处理。
再説,这几个月实验室方面根本没有什麽好帮忙的。文素的噬菌体研究虽在一年前取得了突破,但是这几个月来已经陷入瓶颈多时,距离打击抗药性病菌的最佳方案,又倒退了好几步。
太快了,那些可怕的病菌。像是有什麽无綫电通讯在连接著世界各地的病菌个体,上一分钟才成功研究出攻击一种病菌的系统的方式,下一分钟世界另一个角落的病菌就进行了另一波抵抗这种攻击方式的进化。
打击抗药性病菌的研究实在不好做,甚至可说是已经陷入看不见希望光线的边缘。医药研究再怎麽快,病菌的进化脚步更加地快。与其继续在这一个已经毫无希望可言的行业挣扎下去,开始出现许许多多不如移居太空的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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