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急性阑尾炎的误诊率很高,最常见的血液和尿液检查也仅能达到50%确诊率,再加上理学检查和腹部X光也只能稍微提高确诊率;临床上来説阑尾炎的确诊率最高只达到80%。
说是说通过X 光、超音波等检查能提高确诊率,但是在很多实际情况下根本不允许花费这些时间去确诊;一是病人通常腹痛难忍甚至有者伴随高烧,二是若病人患上的正是急性阑尾炎,那麽医生必须在48小时内赶在阑尾化脓破裂引致腹膜炎之前,割除阑尾,否则将导致严重的并发症,可导致死亡。
这就意味著,医生就算只有50%肯定病人患上急性阑尾炎,也不能冒险不开刀,而不得不进行外科手术把阑尾割除,以斩草除根。
这天被送入医院的女病人的血液检查显示白血球数量偏高,代表著她患上的是急性阑尾炎的可能性非常地高。
在进行外科手术之前,杜医生还是做了时间允许下的最後一个检查动作。他把手压在女病人的腹部,又再拉扯女病人的右腿和左腹肌,女病人的一切表徵与急性阑尾炎的症状高度相符。
於是杜医生下达了马上替女病人进行割除阑尾的外科手术的命令。
进行全身麻醉前,女病人全程在哀号,捂著肚子几乎只能躺在担架上翻滚,脸色都铁青了,额头上、脸上满是汗珠。
检查症状时,杜医生试图和女病人交流:“可否确切描述你感觉到哪个部位产生剧痛?”
但是女病人已经痛得无法言语;她听得见医生的话,可是她痛得连青筋都浮现了,嘴巴张开却只能发出好无意义的“呜呜”声。
在这种情况下,杜医生别无选择了。他宁愿误诊也不要因延误治疗而导致女病人死亡。
护士给女病人的脊柱注入了四毫升丙泊酚进行麻醉诱导,让女病人进行腰麻,以便在手术中不会感觉到疼痛。同时护士也给女病人注射了镇静剂,以舒缓女病人手术进行时的紧张心情。
但是女病人似乎仍然感觉到锥心的疼痛,嘴里仍发出不明的“呜呜”声,汗水仍直冒。杜医生又给她注射了四毫升麻醉药,女病人才似乎渐渐地稳定下来,只是双唇仍紧紧地抿著,似在忍受轻微疼痛。
是时候了,杜医生和护士点点头,护士马上把消毒後的手术用具递上。
杜医生皱著眉头,聚精会神地拿起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往女病人光滑的腹部割下去。
尖利的手术刀刀锋在碰触到女病人腹部的皮肤时就马上割开了一道切口,铁红色的鲜血在迅速精准剖开的切口边缘仍是渗出了一点。
腹部被剖开後,杜医生转换了手术工具,转而剖入肠道的位置,找到阑尾的部位。
此时女病人突然呻吟了一声,把护士们都吓了一跳;杜医生忙又吩咐护士提高麻醉药剂量,护士紧张地说:“杜医生,麻醉药剂量已经到达危险水平,请问是否要继续增加剂量?”
杜医生咬咬牙,还是保住饭碗比较重要:“不要增加。”
他暗自祈祷女病人还能忍受接下来扯动肠道的疼痛。
杜医生往阑尾的部位割下去,显露出一个大约三寸长的管状肠道,这就是人类的阑尾,一个目前医学上仍无法断定其作用,却存在人类身上的器官。
如今这个眼前的阑尾显得肿胀,而且似乎还在微微地鼓动著。
杜医生紧锁的眉头锁得更深了。到底是什麽异物造成了阑尾肠道阻塞?难道是成群的寄生虫?照这还会微微鼓动的情况看来,很有可能。
当然,作爲一名外科医生,他什麽大场面没看过呢?一群寄生虫在人体内的景观还不是他看过最恶心的手术景观。经过多年的外科经验,他的底綫可説是已经被训练得无下限。
杜医生微微地吸了一口气,把锋利的手术刀朝阑尾根部割下去。
等到他就快要把阑尾给完整切除的时候,他却发现有东西从切口钻了出来。杜医生停下动作,在阑尾上的手术刀停在原处,他的双眼望著切口被震慑了。
塞满肿胀阑尾的是一群褐色的小虫子,当阑尾被割开一个切口,它们就一窝蜂地涌流了出来。
从女病人阑尾切口钻出了成群褐色小虫子,急速、大量地涌出,甚至爬到了杜医生的手上。
这时候女病人突然大叫了起来:“痛啊!!!”
麻醉药剂量已经到达危险水平,但是女病人承受的疼痛显然超过她神经所能负荷的程度;她整个人痛得弯起了膝盖,不管腹部还开著一个切口,往右侧翻了过去,杜医生反射性地缩起了双手,女病人的阑尾从切口掉了出来,挂在切口边,藕断丝连,女病人杀猪般嚎叫起来。
挂在她身体外的阑尾继续涌出成群的褐色虫子,现在甚至连她的腹部切口也钻出了虫子,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占满了手术病床,还爬到手术室地面上,飞快地朝在场的护士和医生进攻;护士们尖声叫著冲出手术室,有者用力地朝地上的虫子践踏,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杜医生也完全怔住了。
“这……到底是什麽?”杜医生呆愣地望著眼前的女病人像个野兽般吼叫著,从她的腹部切口和吊著的阑尾像流沙一样涌出不知名的虫子。
女病人痛得整个人翻下了手术病床,在地上打滚:“呃、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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