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诊的人还包括小孩和孕妇,个个看起来都心事重重,医院里仿佛乌云密布。
这时有人在文素的旁边坐了下来:“你知道,我自从看见阿修躺在这里昏迷不醒的样子後,就非常讨厌来医院了吗?”
文素转过头,是蓝富德。富德戴著一顶压得低低的帽子,似深怕被认出。
“我出疗养院後和你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就约在医院,到底所爲何事?”富德微微一笑。
“我有个双胞胎妹妹,叫文净。”文素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説道。
“嗯?”富德感觉到事态的严肃性,收起了笑容。
“19嵗那年,文净吸汽车废气自杀。”文素又低下头,望著自己的双手。
“对不起。”富德礼貌性地应道。
文素摇了摇头:“不,她没有死。至少她的肉体还活生生地,能走能説话。”
“嗯?”富德挑起了一边眉毛。
“十多年前,文净企图自杀後,我的父母在把文净载往医院的路上发现文净醒转了过来,并企图袭击父亲。他们发现文净变了个人,不知道如何处理,於是把文净关在地下室里,一直到昨晚。”文素缓缓地敍述著:“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昨晚一个偶然的情况下,才发现了父母和文净的这个秘密。”
“我把文净放了出来。我不知道文净对母亲做了什麽,但是最後一次看到母亲时,她正遭受著源自身体内部的无比痛楚,相信是文净所导致的。文净也企图‘袭击’我,可是我被父亲拉离开了我们家。等我再次回到地下室的时候,文净和母亲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文素的双手交握得更紧了。
“在和文净的对话中,我的确感觉到了她的不同,好像变了另一个人。文净也告诉我说,真正的文净已经消失了,被取代了。她企图袭击我时,好像是要张开嘴巴把什麽东西导入我的嘴巴里……”文素顿了一下,又说:“我父亲说文净已经不是个人了,是个想要通过传播身体里的什麽东西,繁衍同类的新物种。”
富德的眉毛挑得老高,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文素又继续说:“我一直以爲文净已经自杀而死,所以一直在探究文净自杀的真正原因。我记得文净当年企图自杀前,曾说过有个叫阿登的同学想自杀,而向文净倾诉。後来这个阿登自杀死了,文净也接著进行了自杀行爲。这次回来,我找到了阿登的弟弟阿辉,阿辉告诉我说阿登生前曾受到某种神秘的牵引,想要他让自己消失。”
“嗯?”富德改爲深深地皱起眉毛,等待文素继续说下去。
文素抿了抿嘴:“接著阿辉登入了阿登以前的即时通,发现了一个叫莉莉的网友。他——”
富德突然失去耐性,开口打断文素的话:“莉莉?”
文素擡眼望向富德,发现富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表情复杂,显得有点慌张。
“是的,怎麽了?”文素问道。
“不,你继续说下去。莉莉,她怎麽了?”富德摇摇头,説道,但他神情仍显得很古怪。
文素虽狐疑,但也继续把事情解説完毕:“阿辉和莉莉开始在网上聊天,然後阿辉告诉我说他出现间歇性意识消失的现象,一下发现自己存在,一下发现自己在过去几个小时里是处於‘消失不见’的状态,怀疑就是阿登生前所面临的状况。”
“接著我就把阿辉拉了来医院进行身体检查,看看究竟是生理还是心理的问题导致他出现间歇性意识消失的现象。”文素説道。
富德没有应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找你来,是想知道对於这件事情,你会不会有不同的见解?”文素抿嘴:“我完全毫无头绪,我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把这一切串联在一起。”
“莉莉。”富德突然喃喃説道。
“嗯?”文素挑眉。
这时,替文素优先处理阿辉身体检查样本检测的医院同事急匆匆地跑上前来:“郭医生!”
“怎麽了?”文素急忙站起身来;同事双眉深锁,似不是好消息。
“你得过来看看。”同事説道。
文素匆忙跟上同事的脚步,富德也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
在样本检测室里,同事拿出了一张刚列印出来的细胞基因检测结果,交给文素。
文素看了那张纸好几分钟,接著擡起头来望著同事:“这是……”
“没错,他的口腔细胞里混杂著外来的细胞系。”同事紧接著説道:“并且正以非常快的速度污染著他体内其他细胞系。
文素有了非常不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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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第六章:集体 (1)
“他伸出了一只如鸟爪一样的手。他把手环住我的手腕,我能感觉到在他体内放肆狂乱的滚烫的癌细胞,正在吞噬著他体内所有的东西,任何的东西,仅剩下的还能吃的东西。”——史蒂芬·金,《它》。
第六章—集体
1
医院实验室里,文素、富德和负责检测阿辉体细胞样本的医生正神色紧张地讨论著阿辉的体细胞检测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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