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谁的孩子……还不就是……你的孩子呀?”
我边摇着发疼的头部说。“还会是谁的……”
但是,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少唬我了!”随着这样的叫声,丈夫的右手挥向我的脸颊。
“唔!”
我的脸被掌掴得甩向一边去,额头所淌流的血随之四散飞溅。
“啊啊!住手!我求求你!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根本就不明白什么跟什么呀!”
我这么叫着的同时,丈夫挥出的拳又陷入我的左眼。我听见骨头发出“喀啦”一声,眼前一黑便昏死了过去。但是,我并不被允许就此昏死过去。在左右两颊被持续掌掴之下,我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你以为一直这样子装模作样就行了吗?”
丈夫这么怒吼后,不知从何处拿出了本咖啡色剪贴簿凑到我眼前。
“啊,那是……”
我不禁呻吟了起来,我明白自己的双颊因羞愧而通红。
是的,那是我不想给任何人看到,只属于我自己的秘密笔记本。那是我悄悄写满对从前初恋情人一一小林的爱慕之情的秘密笔记本。
丈夫竟然发现了它。
“别看!快还我!”
我猛烈地挣扎着。和我的双手绑在一起的床铺,又在地板上发出吱吱声响地晃动着。“别看!拜托你!快还我!”
我这样的态度更加触怒丈夫。丈夫叫着:“少罗嗦!”下一秒钟,丈夫的拳头又深深地嵌入我的腹部。
“呜!”
直达背骨的痛楚让我整个身躯蜷缩了起来。我停止呼吸,剧烈的痛苦与口中苦涩的液体一起涌上。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泪眼朦胧。
“你太瞧不起人了吧!把人当笨蛋也要有个限度!喂,伽椰子,俊雄是这个叫做小林那家伙的孩子吧?没错吧?所以你才会拿小林的名字——俊介其中一个字,来帮俊雄取名吧?”
虽然头顶持续响着丈夫的怒吼声,但是我拼了命才能忍住腹部袭来的痛楚,根本没有余力抬起头来。
“也真有你的,这几年来有本事一直这样把我蒙在鼓里。开什么玩笑……混帐……把我当傻瓜……”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是……那是……”
我漫无章法地想向丈夫说明真相。“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啦……俊雄他的的确确是你的……”
然而,我的话被丈夫直接挥向下颚的拳头打断。
“啊呜!”
我咬破了舌头,口中瞬间涌出大量鲜血,我的意识又再度模糊了起来。
丈夫揪起我的长发,迫使我抬起头号来,接着,他捡起掉在地板上的黄色美工刀,喀嗒喀嗒地推出刀刃后,划向我的脸颊。
“喂,伽椰子,快告诉我,俊雄是谁的孩子啊?”
“快住手!别杀我!”
“你老实跟我说,我就不杀你,快!快说。”
他那张魔鬼般的脸庞,似笑非笑地扭曲着,并以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静语调问。
“是谁的孩子呀?好了,快说,俊雄是你和小林那家伙的孩子吧?没错吧?”
“……不是……不是的……”
“少骗人!”
丈夫发出怒吼,在下一瞬间,我看见丈夫握着美工刀的手挥下,然后周遭鲜血四溅。
是的,那是十三年前发生在这房里的真实事件。我在这房里被双手反绑,屁股着地坐在那个留有黑色污痕的地板上,痛苦地昏死过去。每当丈夫挥下美工刀,那尖锐的刀刃一点一滴地切割着我的皮肤时,我就是在那的地板上弓起手指,发出凄惨的悲鸣。
接着……长达几个钟头的拷问结束后,我被丈夫杀害并且塞进塑胶垃圾袋中,然后就被放在这上面——这上面的天花板夹层里头。
圭介
穿着盛夏天空般颜色的迷你裙,三浦朋香伫立于拥挤住宅区的一条狭窄巷弄里。或许是因为紧张,她的表情略显僵硬。
站在摄影师正后方的大国圭介,或许是为了想要缓和三浦朋香的情绪,亲切地对她露出微笑。
三浦朋香也对圭介回以微笑。圭介见她显露笑容后,便以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宏亮声音宣布:“那就正式来罗。”
“三……二……一……”
脚踩高跟鞋的三浦朋香缓缓地在湿滑的巷子中迈开步伐。
“大家好,我是三浦朋香。这次,本节目将为各位介绍过去曾实际发生过杀人案的凶宅。”三浦朋香缓步迈开包裹在薄丝袜中的美腿,持续向前走。她面前扛着摄影机的摄影师及高举着设置于棒子前端麦克风的录音师,维持相同的步调跟着倒退。
“那件案子十三年前也被电视、报纸大幅报导,案子由于太过离奇而成为话题。首先是之前居住于此的一名家庭主妇被丈夫杀害,后来她惨不忍睹的尸首在天花板上被人发现。被杀害的妻子有个大学同学后来担任小学老师,住在距此一公里之外的住宅区中。三天后,丈夫又到那个住宅区去把那个大学同学即将临盆的妻子杀害,而他自己也当场不知道被谁刺杀身亡。不可思议的是,听说插在丈夫背上的厚刀菜刀上所残留的指纹,是他那个应该死在一公里之外自家天花板上的妻子所有。除此之外,调查人员还在丈夫家中发现他妻子担任小学老师的大学同学尸体,那位老师的死因至今都未理清。而尸体在天花板里被发现的家庭主妇,原本还有个六岁大的儿子,不过那个小男孩目前依然行踪成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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