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陵忙高高撑起玉虚杏黄伞,顿时万朵金莲宛然升空,将那些黑影击得粉碎。
黑衣男子站在远处,冷声道:“莫陵,你手中仙器没有姜子牙的咒语,是无法彻底解开封印的,因此玉虚杏黄伞无法吸收天地灵气,等到储存的法力用光,你自然束手就擒。反正人心的黑暗是无穷无尽的,魔物多得是,怎么杀也杀不光。”
莫陵心下一凉,他知道黑衣男子说的是事实,心中暗暗着急,郭明义肯定已经看到这等不寻常的金光,为什么还迟迟不发动佛舟阵呢?
黑影越来越多,甚至集结成了巨大的乌云,盘旋在天际,黑压压地悬在头顶,给人以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强大压力。
众多的魔物围绕四周,对苦苦支撑的众人也是一种艰难的考验,心中的绝望、恐惧、悔恨等等黑暗的阴影交相呼应,蠢蠢欲动,几乎要再次强压过光明。
但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如黑衣男子所言,玉虚杏黄伞的功力开始枯竭,金莲明显数量减少,金光也开始削弱了强度,魔物的攻击线在空中一厘米一厘米地向着地面推进。
紫衣男子喜不自胜道:“大哥,成功了,玉虚杏黄伞就快没用了。”
莫陵早已心中悲凉,仙器在手,依旧不能挽回形势,岂不是上天也有意绝我?
想到这里,不由悲从中来,莫陵仰天长呼:“三清,你枉称道祖!为什么这世间黑暗肆虐来得这般容易,而捍卫光明却如此艰难?是不是魔物才是天道?是不是执念才是清明?是不是无为便是受死?”
悲怆的语音久久的回荡在半空中,天空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咔嚓”一声,寒冰罩冻出的冰块纷纷破裂,大树在狂风中痛苦地扭动身躯,枝叶在疯狂地摇晃,晃下了无数绿色的落叶,在狂风中卷曲、飘落,纷纷扬扬,如同下了一场绿色的雪。
落叶落在莫陵的肩上、头上、身上,原本是生机盎然的翠绿却透着一股死到临头的泛黄,对于它们而言,这已是生与死的交际,是留恋与放手的博弈。
“噌”,一声细微的声音却刺耳得如同雷电的轰鸣,倏地划过天际。
紧接着,校园里的所有物体,花草、建筑、假山、广场、台阶等等都发生了轻微的颤动,潘旻一惊,一开始以为是地震,后来才发现这种颤动是有规律的,一下一下,犹如溪水流过的脉动,清晰而不失条理,柔弱而不乱规矩。
“嘭!”象有一个巨大的气泡在地面猛地破裂一般,强大的气压旋流向四面八方冲击而来,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旋风,一时间,灰尘漫天,落叶狂舞,泛黄的颜色遮蔽了天空,纷纷扬扬织成了一顶天穹的纱帐。
仍然从天边不断飞来攻击的魔物们被这落叶组成的纱帐一挡,怪叫连连,一只只早已跌落在地,脸上露出痛不欲生的神情,满地里打滚。
黑衣男子脸上早已变色:“这是怎么回事?没听说过玉虚杏黄伞还能够召唤落叶?再说,落叶不过是凡间的落叶,怎么会有阻挡魔物的神力?”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很快答案便已呼之欲出。
微弱的白点最开始从那些柔嫩葱绿的草尖上冒出,莹莹闪闪,飘絮而飞,之后渐渐地所有物体上都开始漫出这些白色的光点,就连众人脚下所踩的支离破碎的地板也成了光点的海洋,如丝般温软,如玉般圣洁,氤氲之间,掌控了校园世间。
所有的白点都奔着一个方向,那便是莫陵手中拿着的玉虚杏黄伞,它们悄然潜入伞上的花纹之中,消逝不见。
玉虚杏黄伞兴奋地嗡鸣了一声,再次迸发出万朵金莲和万丈金光,这金光甚至比一开始现出原形之时还要强盛,还要猛烈。
金莲缓缓地绽开花瓣,极美的身姿对于魔物而言却意味着灭亡,原本还张牙舞爪气焰嚣张的黑影们畏惧地看着这把上古的仙器,瑟缩着身子四散逃命,但都躲不掉金光的封杀,一个个地在金莲的旋绕中化为黑烟袅袅散尽。
金光的强烈甚至迫得黑衣男子等四人身子也一阵剧痛,不得不暂时退到十米远开外。
另外三人焦急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这校园里怎么还会有可以补充仙器能量的东西?”
黑衣男子神色凝重:“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仙器并未完全解封,就算有能补充的另外一个仙器,也绝不可能直接输送能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当年洪元圣那个混账王八羔子在这里做了什么手脚?”
但他马上摇头:“不,不可能的,我们都不敢做什么手脚,因为这是要遭天谴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紫衣男子忙道:“眼下怎么办?打还是不打?”
黑衣男子怒道:“打个屁啊,眼下玉虚杏黄伞这么厉害,难道要我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紫衣男子跺脚道:“可是大哥,如果我们这次攻陷不下校园,那我们就输了,就不能染指这天下了?这难道不是大事吗?”
黑衣男子阴森森道:“那是以一个轮回计算的次数,今天我们攻不下,好说,回去我们就唤醒天下所有人心中的黑暗,重新集结天地乾坤最可怕的力量,那时候,就算是日月山河也会尽数颠覆,大川平原都成为死亡的深渊。他莫陵有本事造得出来千万柄玉虚杏黄伞,也阻不了这命运注定的输赢,轮回锁下的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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