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陵大吃一惊,他没有料到黑衣男子竟然能强行抵抗佛舟阵,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三清和佛祖全都出来了,再拜求于他们也没有什么用了,情急之间,急中生智,大喊道:“光明,如果你真有力量驱逐黑暗,为何还不降临?”
这么胡乱一喊,却还真的起了奇效,那些校园各处溢出的白色光点瞬间忽然膨胀了数倍,变成了如同日光灯一般大小的强光,每个强光里都依稀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这些身影纷纷从空中奔向玉虚杏黄伞的中央,手挽着手组成了一道强大的屏蔽罩,切断了黑气输送的所有路径。
黑衣男子忍不住痛苦地大叫一声,身子再度瘫软下去,双手也被紧紧的绑在腰间,此时的他完全判若两人,原本从容高傲的面容上五官已经扭曲在一起,龇牙咧嘴当中流露出不甘心的强烈仇恨。
莫陵看着那些白光中的身影,心中一酸,那不是难受,而是感动,他知道这些光芒是曾经在这所学校就读的所有学子留下的最纯真的意念和最赤诚的精魄,清澈如水,白洁如雪,没有任何黑暗的浸润,没有丝毫执念的侵蚀,正是这股来自天地本源精华的力量再一次帮助他扭转了危局。
“知道自己为什么输吗?”莫陵拿着玉虚杏黄伞,居高临下地看着将近昏死过去的黑衣男子,缓缓地道:“你们以为人心不存在纯粹的光明,孰不知那些光明却留在了记忆中最美好的地方;你们以为人不利己天诛地灭,孰不知良心和公义便是最大的利益;你们一步算错,步步算错,最终满盘皆空。人类的天性绝不是畏惧和害怕黑暗,而是追求和向往光明!安息吧,魔物们,天下不是你们的天下,世间也不是黑暗的世间。”
“哈哈哈哈——”黑衣男子牙关紧咬,爆发出一阵狂笑。
莫陵怒道:“死到临头,你还笑什么?”
黑衣男子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道:“今日我等不小心着了你们的道,所以自取其辱,男子汉敢作敢当,认输就是。人心不可能没有仇恨,没有嫉妒,没有惊恐,你们消灭不了我们。即便你们真能劝谕天下为善,永远禁锢我们,你当真就以为这天下可以太平?”
莫陵听得他话中有话,忙道:“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太平?”
黑衣男子嘴角微微一抽动:“反正我也要暂时离开人世了,不妨告诉你,洪元圣那老头当年忌惮的并不是我们,而是另有他人。真正可怕的魔物并不是那些黑暗的执念,而是你意想不到的因果。罢了罢了,九转轮回,终见真章。一朝血海,永堕沉沦!”
“等等,把话说清楚?”莫陵忙吼道:“什么是真正可怕的魔物?九转轮回的真章又是什么?”
黑衣男子缓缓地闭上双眼,身子被金光绞成粉碎,黑气缭绕,逐渐隐退于强光之中,只剩下莫陵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里还回响着那些莫名难测令人惊悚的话语。
那并不是空洞无物的威胁,因为男子的脸上分明出现了嘲讽和不屑交杂的神情,仿佛那一瞬间,胜者是他而不是莫陵。
一种疲惫的无力感袭击了自己的大脑,手中的玉虚杏黄伞光芒已经逐渐黯淡,重新化为那根熟悉的透明棍子,莫陵身子一软,朝地上瘫了下去。
一个人影迅疾地掠到了他的身边,扶住了他,莫陵抬起头,正好对上郭明义温和而感激的目光,不禁微微一笑,此时所有诉说都显得苍白无力,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阿弥陀佛,莫施主有功于社稷,苍生得记,上天得记。”鉴印大师的身影出现在迷离的浓雾中。
莫陵一看见他,浑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立时站了起来,两眼冒火地迎上前去:“老头,你怎么来了?快说,那两个大花瓶你分明是有意要送给我的是不是?上面到底画的是什么故事?”
鉴印大师的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这明明是你当初死缠烂打连偷带摸拿了去的,这会子怎么又赖在我的身上?瓶上无非是画家聊以寄情解意的山水风景,老衲怎么会知道画的是什么。”
莫陵才不信他说的鬼话,扯住正要再行逼问,突然脚底的地下深处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引起地面强烈震动,这一下众人猝不及防,都摔了个灰头土脸。
郭明义爬起来吓了一跳道:“怎么回事?魔物不都消灭了吗?怎么又有响动?”
鉴印大师笑容可掬道:“两位不是一直想知道九转轮回封印突然破裂的真相吗?真相就在眼前,为何不亲眼一看?”
九转轮回的真相?莫陵吃了一惊,扯着鉴印大师的衣袖扯得更紧:“少在这里跟我故弄玄虚,你先交代真相是什么。”
鉴印大师长施佛号道:“亲耳所闻不如亲眼所见,施主再不去就迟了。”
郭明义道:“你别扯着大师了,我们快去吧。”
莫陵无奈放开了鉴印大师,潘旻激动地飞奔过来:“我也要去,我也要看大印。”
顿时一群刚从战斗的胜利中回醒过来的人也立即七嘴八舌的跟着道:“我们也去,跟着社长走。”
郭明义一看情势即将失控,赶忙瞪了潘旻一眼:“你去干什么?那里那么危险,你能应付得过来吗?”转头对众人道:“同学们,下面可能还有魔物,我和莫陵都不愿意再将大家牵扯入危险的漩涡中,如果你们真的想为我们,为这学校做点什么事情的话,请大家留在这里,清点学校的人数,帮助救助受伤的学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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