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子毕竟是楚奇的交命兄弟,同样地叉着腰,歪着头,盯着楚奇。
两个人就这样斗鸡一般地盯着对方。
阴暗的房间里,异常宁静。
庄禾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场面,未免尴尬,只能默默站在房屋门口,看着他们斗鸡眼。
在刚刚踏进这个有三间平房的小院子里时,庄禾心中对楚奇又增添了一丝期待。毕竟,在繁华的城市里,能够单身一人住在这样宁静小院中的人,身上已经颇具世外高人的气质了。哪料到,铁子一脚踹开正房的房门之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楚奇竟然尖叫一声,随后跳下床来,叉腰歪头,用无神的目光盯着铁子,全然忽视了庄禾的存在。
庄禾对楚奇的评价,一下子从远端降到了海沟——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楚奇和铁子就那么盯着对方,足有二十分钟,楚奇终于开口了:“你打扰了我正常休息。”
“你想怎么样?”铁子十分配合,冷声问道。
“杀你。”楚奇的声音阴森森的。
“怎么杀?”铁子又问。
“用我的剑!”楚奇的声音冷得足以冻死一头大象。
“什么剑?”铁子继续问。
“绝世好剑!”楚奇的眼神变了,变得轻蔑起来,似乎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只蝼蚁。
“剑在哪里?”铁子耐心地问。
“剑在……”楚奇将手在腰间摸了半天,吃惊地喊,“我靠,我的剑呢?”
铁子不再发问,上前就给楚奇脑袋一个恶狠狠的巴掌,骂道:“跟我装什么大瓣蒜,没工夫和你演武侠剧了,我今天来有急事。”
“我的剑呢……”楚奇不理被铁子拍得有些疼痛的脑袋,只是低下头,左右看着自己的腰间,双手来回摸索。
“再演!”铁子又是一巴掌。
“啊——”楚奇大叫一声,连连后退,吃惊地看着铁子,声音颤抖,“想不到……想不到你竟然练成了‘化骨绵掌’,我完了,我全身都酥了,我的骨头……酥了……”
说话间就瘫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翻着白眼,嘴里吐着口水——他实在吐不出白沫。
铁子无奈,回头向庄禾报以苦笑:“我们经常这么玩,一时兴起,会玩一上午。抱歉,他太入戏了,得需要点时间,才能回过神来。”
“他是演员?”庄禾诧异地问。
铁子摇头道:“不是演员,是个喜欢写鬼故事的家伙。他经历过太过恐怖的事情,每当经历一个,就会写一个故事。只是发到网上去,没人看。所以决定转行……”
“转行成为演员?”庄禾又问。
“不是,他说,既然鬼故事没人看,就转行写武侠,也许就会在网上火了。”铁子叹道,“这不,为了写武侠,他经常看各种武侠名著,还有武侠电视剧,结果……自食恶果,投入其中,难以自拔。害的我们每次来串门,都要和他演一会才行。”
庄禾无语,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人?
“啊……铁子,我缓过来了。”瘫在地上的楚奇抹了抹嘴边的口水,麻利地站了起来,郁闷地说,“太沉迷武侠,让我难以自拔,我不行了,还要转行。”
“你还转什么?”铁子问。
“我去写言情……”楚奇一脸贼笑,“骗骗小姑娘,没准凭借我的文采,吸引很多无知的小姑娘,然后我就可以养个自己的后宫了……”
“放屁!”铁子听了这话,怒不可遏,骂道,“楚奇,我警告你,你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如果朝三暮四的话,别怪我揍扁你!”
楚奇双手高举,无奈道:“我只是过过嘴瘾,你紧张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贝贝的魅力真是没话说,竟然把大哥和你迷得六亲不认,对我比以前严厉多了。”
“你也不想想,贝贝那么好的女孩,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铁子厉声说,“如果你放弃了她,总有后悔的一天。”
“我当然知道。”楚奇坐在床上,眼神变得有些温柔,“贝贝对我那么好,我才不会舍弃她呢,你就放心吧。”
“这还差不多。”见楚奇终于正常了,铁子将庄禾拉了过来,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庄禾,我们老大的儿子,打架和我有一拼,非常凶猛。”
楚奇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房间里,不仅仅只有铁子和他两个人,还有一个陌生人。他打量了一下庄禾,微微一笑:“这位兄,有麻烦。”
庄禾脸色一变,问道:“你看得出来?”
“当然,你印堂发黑,怨气缠身,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楚奇笑得愈发神秘。
庄禾心中一沉,暗想,这是江湖骗子惯用的台词,想不到楚奇这种“高人”也会拿来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楚奇借此掩饰自己的能力,还是他本身就是江湖骗子?
“别开玩笑,说正经的。”铁子知道楚奇对外人轻易不露真本事,只能提醒楚奇一声。
楚奇仍旧坐在床上,笑着说:“好吧,说真话,我只能看出你遇见了麻烦,虽然看不到你身上的怨气,我却能感觉到。你的的确确是被怨气缠身了,而且还是非常麻烦的二重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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