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行动,女孩子是做不来的,魏欢欢和陈雨露自然首先被刨除。唯一闲下来的男性,只有徐树一个人。
见庄禾看向自己,徐树心里打了个突。他不是笨蛋,自然明白庄禾的用意,可现在他自己都被吓得不敢动弹,又如何去帮付秀琴停止摇动脑袋?他为人不坏,却有两个缺点,一是高傲,总是无意间地目中无人,二是惜命,对自己的小命十分珍惜,生怕受到丁点伤害。而后者更是他致命的缺点,否则,高傲的他在产生幻觉之后,又怎么会变得如此懦弱?甚至不惜与庄禾这种他瞧不上眼的社会混混为伍?
徐树躲闪的眼神让庄禾大为恼火,心里暗骂这个胆小鬼,横眉立目喝道:“徐树!”
“我……我不行……”徐树连连摆手。
魏欢欢早就看不起这个人,眼下见他如此胆小懦弱,不屑地“呸”了一声,骂了句“胆小鬼”,再没二话,扔掉手中的桃木剑,跳到付秀琴的背后,抓住时机,猛地探出双手,将付秀琴的脑袋紧紧夹在两个手掌之中。由于一开始的力量较小,付秀琴的脑袋惯性地摇动几下,在她逐渐加力之下,最终停止了摇动。
卧室里的人看到如此效果,无不长出一口气。
此时再看付秀琴,眼泪、鼻子、口水满脸都是,化了一张死人脸的妆在众多液体的冲击下,凌乱不堪,更是增添了几分诡异。
铁子提着的心倒是没有完全放下,因为付秀琴的眼睛仍然狠狠地等着他,嘴巴张到了极限,嘴角出现撕裂的伤口,冒出血丝。
还是不能阻止吗?他心中暗想,“女鬼”就在她的体内,似乎做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才让付秀琴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产生诡异的行为。毫无疑问,剧烈摇头的动作,会置人于死地,看来,“女鬼”是铁了心要收走付秀琴的命。应该如何解救付秀琴?用什么方法?唉,如果楚奇在就好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魏欢欢惊呼道:“快看付阿姨的头发!”
人们看向付秀琴的头发,赫然发现,血红色从发根开始,逐渐向发梢蔓延,速度很慢,却赋予了在场所有人无形的压力。
“这……这……”孙倩的父亲睁大眼睛看着妻子头发的诡异变色,心惊不已,“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和孙倩在病房里死亡时头发的变化相同!”说出这句话的,自然是庄禾,孙倩在病房突然“病亡”,只有他一个人在里面,具体情况,也只有他一个人了解。
铁子也看到了,眯着眼睛说:“之前不能看到幻觉的几个人都看到了,说明这不是幻觉……”
“我们该怎么办?”魏欢欢急声问道。
铁子轻轻摇头,心说,我又不是楚奇那样身怀奇术的追灵人,如何知道怎么办?
庄禾急得头发发热,思维混乱,看向铁子,大声道:“铁子,你想想办法啊!”
铁子苦涩不已,没有回应。
陈雨露站在铁子身后,与付秀琴面面相对,她心里也很着急,然而拥有鬼眼的人也只能看到鬼魂、模糊地预知一下死亡而已,驱鬼的手段,半点不会。此时她干着急帮不上忙,急得泪水之流。视觉被泪水遮挡,眼前恍惚,隐约看到付秀琴的头发全部变成了血红色,紧接着头皮向外渗血,流到了魏欢欢的手上。紧接着,付秀琴腹部猛然收缩,最大的嘴巴里喷出一股鲜红的血液,喷得铁子满脸都是……
“啊——”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恐怖,胆小的她惊叫一声,连连后退,直到后背靠在卧室的墙上。
“怎么……”铁子非常在意她,听到她的惊叫,心中一沉,想要询问原因,不曾想只说了两个字,对面的魏欢欢也叫了起来。
他吃惊不小,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付秀琴满头青丝完全变成了刺眼的血红色,头皮中更是快速地向外渗出血液,顺着头发向下流淌。魏欢欢双手夹着她的脑袋,难免被鲜血沾染。她之所以惊叫,正因感觉到手上传来黏腻温热的感觉,看到双手被鲜血染红。
庄禾失声道:“付阿姨的这种情况,和孙倩在医院的时候一般无二!”
铁子顿时明白了,头发编成血红色,头皮向外渗血,是死亡的征兆。
眼前的一条生命,就要失去鲜活的色彩,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却又偏偏不知怎么做。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只有在高中时和楚奇一同恶斗厉鬼的时候才会出现。本以为不在楚奇身边,自己就不会有这种感觉,没想到今天再次体会了一把。
没给他太多感慨的时间,付秀琴小腹猛然凹陷,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没等铁子作出反应,一大股带着腥味的鲜红色血液从付秀琴张大的嘴巴里喷射而出,正中铁子的面门。
“啊呀!”铁子大叫一声,下意识地松开付秀琴的双肩。
如此同时,双手沾满了鲜血魏欢欢也松开了付秀琴的脑袋。
失去了支撑的付秀琴晃了两晃,烂泥般的身体摔倒在柔软的床上,睁大的眼睛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接连失去了女儿和妻子,孙倩的父亲没有放开自己的情绪,没有嚎啕大哭,没有老泪纵横。他只是表情呆滞,睁着无神的双眼,默默地看着付秀琴慢慢变得僵硬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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