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文晓衣袖里藏的,正是阴阳利器,看上去是一柄普通的匕首,其威力却不是普通匕首更够达到的。
她仍然左手抱修罗,右手一抖,匕首落在手中。这个时候,只是小部分的血头发缠住脚踝,限制她的行动而已,再耽误一点时间的话,只怕猛鬼祭坛中的血头发会倾巢而出,把她捆成粽子。匕首入手之后,她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猫腰挥手,匕首利刃上泛起青朦朦的光芒,血头发遇到这种光芒,不等匕首刃口挨到,便被齐齐斩断。
缠在她脚踝处的血头发没有了二重怨气的支撑,自然如同身死一般,散落开来。
感觉到脚踝一松,慕容文晓紧张的心情也是为之一松,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完全放松的时候,血头发只是被自己斩落一部分而已,身后还有更多的血头发蠢蠢欲动。
失去了血头发的缠绕,慕容文晓身上的恶寒瞬间消失。她急忙直起身,再向篱笆墙冲刺。
尽管匕首可以斩断血头发,她却不知道猛鬼祭坛里藏了多少,如果数量惊人,就算匕首再锋利,不断挥舞的她也会被累得够呛。血头发攻击的范围很大,又很灵活,单凭一人之力,很难应付。所以手里握着让她暂时占据上风的匕首,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想要逃离这里。
她的思路很清晰,来这里是调查和魅灵有关的线索,而不是逞一时之勇,与血头发斗法。这是她的优点,做事情目标很明确。
一步、两步、三步!
她没有理会身后血头发在地面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终于跑到了篱笆墙的近前,心中一阵激荡,是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然而,事情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就在她躬身想要跳起的时候,意料中腾空的感觉没有出现,似乎自己的双脚被黏在了地上!
跳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高兴没多久的她吃惊不小,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用回头她也清除,更多的血头发正在快速地接近她。
没有时间估计血头发,她只想知道是什么导致她跳不起来。低头凝视双脚,瞳孔骤然收缩,心中震惊不已。
一双小小的血红双手正掐住她脚踝的后侧,冰冷的凉意,如同冬日里的寒冰,冻住了她的双脚。
她茫然不解,这是谁的手?是真实,还是幻觉?
“哇哇……”一阵婴孩的哭声在安静的夜里骤然响起,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就算慕容文晓胆子再大,也被哭声惊得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心惊的同时,她还担心,婴孩的哭声惊动土房里的葛大山,若是他出现,让自己直接面对,她还真没这个心理准备。
对付鬼魂全然不惧的她,讨厌面对疯子的感觉,虽然没有过经历,她预感肯定会是一种无处下手、力不从心的感觉。
万幸的是,土房里的葛大山似乎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仍然发出痴痴傻傻的笑声。
慕容文晓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但很快又提了上去。
她低头看时,发现自己的脚下趴着一个从未见过形态的婴孩,两只沾满血的小手应该说是掐住她脚踝的一部分。婴孩脸上血迹斑斑,分不清男女,赤裸着身体,两只小腿翘起,前后交错地摇晃,和人趴在床上无聊时候的动作一般无二。她也曾经无聊地做过这种动作,当看到婴孩之后,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以后再也不做这个吓人的动作了。
不知诡异的婴孩有何种奇怪的能力,竟然仅掐住脚踝便限制了她的行动,慕容文晓心中大急,眼看血头发如潮水般涌动,已经覆盖到了婴孩的身上,距离自己的双腿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想不出办法,定然会被血头发包裹成粽子。
应该怎么办?事发突然,只是在一瞬之间,她却是心念百转,看来,不用左手是不行了。心中叹息一声,无奈的她收起右手的匕首,将修罗从左手交换到右手上,随后左手伸出衣袖,刹那间洁白荧光闪烁,宛如一团萤火飞舞,周围被照亮了一大片。
看到如此光彩,婴孩的哭声戛然而止,血红色的眼睛盯着她的手。
覆盖在婴孩身上的血头发犹如遇见了劲敌,纷纷停止蔓延,如蛇抬头一般扬起发梢。
慕容文晓对此种奇怪的反应毫不惊讶,没有任何犹豫,拧动腰身,挥手在婴孩血红的额头拍了一掌。
“哇哇!”婴孩如遭雷击,松开她的脚踝,飞速后退,直至隐藏在血法之中,消失不见。
婴孩可以藏身于血头发之中,难道他(她)是魅灵生前的小孩,可这样形态诡异的婴儿,她却从未见过。
婴孩被击退,众多血头发极度愤怒,从它们张牙舞爪的架势中就可以看出来。
可惜,慕容文晓不会给它们追上自己的机会。
击退婴孩,双腿马上能够活动,篱笆墙就在眼前,她抱修罗,一个纵身跃过篱笆墙,总算是从小小的篱笆院中逃了出来。这个地方,她不远过多停留,只想立刻离开,于是闷头便跑。逃跑的同时,她回头张望,看看血头发有没有追上来。
她的判断是正确的,猛鬼祭坛不能离开篱笆院,血头发自然也不能。长出一口气之后,她惊讶地发现,篱笆院土房木门上方的一盏白炽灯亮了起来。
奔跑中的她停住脚步,凝望被微弱光亮笼罩的篱笆小院。
土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健硕的身影冲了出来,全然不理收缩着血头发的猛鬼祭坛,而是在小院里急匆匆地转了一圈,然后大声咆哮:“媳妇……我的媳妇啊……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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