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自欺欺人:“这绝不可能!”红云还是纠缠:“可是万一……”我慷慨陈辞:“万一的话,那么请你在奈何桥上等我,我一定会来找你!我会感动天感动地,最终你我还会再在一起!你永远是我值得等待的人!”
红云哭了,我心酸地说:“红云,你不要哭好吗?笑一个,笑着的你才是最美的!最美的!”红云不想让我失望,她强挤出一丝微笑,硬是让秀颊上浮现出几份笑意,虽然很勉强,很勉强。我笑了,说:“对了!这样的你才是最漂亮的!世上最美!”
红云以笑颜来对我说:“秋成哥哥,就算我有个万一,你一定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红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完的,此时她已经笑不出来了,两串泪花哗哗直流。“傻瓜!不可能的!你很快就会出来了!”我还在安慰。
红云把佛玉解下来,说:“秋成,这块佛玉还回……”
我看了一眼佛玉,然后与红云对视,打断她的话说:“傻瓜!戴回去!我娘说过,我成亲后把此玉给我的娘子,然后再由我的娘子传给我们的孩子,所以佛玉日后我要你传给我们的孩子。懂吗?以后我要你亲手把佛玉传给我们的孩子……”
红云眼中噙着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盯着佛玉。
此时,“将军……”狱卒看看时间,面露为难之色。阿楚珲极不情愿的到了我的身边:“秋成……”
我明白阿楚珲的意思,虽然万般不舍,可是也不得离开。“走吧!下次再来!”狱卒在劝。我咬了咬牙,吩咐:“红云,你放心!很快我们夫妻俩就能团聚了!很快!很快!”
红云轻点螓首。我狠下心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一步又一步地挪离红云。只能是一步三回头呵,谁能懂夫妻分离的痛啊?
“阿楚珲!”红云轻声地叫唤。阿楚珲来到她的旁边问:“什么事?”
红云正色嘱托:“若我有个万一的话,请你无论如何都要让秋成活下去!我不想让秋成因我而死!何况他家就他一个独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和我说过,他之所以活下来,无非就是娘亲临死的吩咐,也就是这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好好地活下去’。你答应我,一定帮助秋成从痛苦中走出来!答应我!”
“帮我找到一个懂得关心秋成,懂得照顾秋成的娘子,在扬州十日地狱求存的时候,他落下了哮喘的病,要注意室内卫生,至于治哮喘的一些偏方在家里有,就叫她熬给秋成吃!呜呜……”
红云说到这的时候,哭了起来,要一个女人来取代自己照顾自己最爱的人,这是一种多么深至的痛啊!
阿楚珲难过地说:“红云,你就放心好了!你很快就没事的!我一定能保你没事!我也答应你,秋成不会有事!你俩会好好地活下去!直到老得动也动不了!”
红云不由欣喜地一笑,轻道个万福:“谢谢你!阿楚珲!”最后红云把佛玉交到阿楚珲的手中,让阿楚珲交给秋成,阿楚珲心中不是滋味,觉得错都在自己。
红云靠在墙壁上,她心理是非常复杂的,既想秋成等她,又不愿秋成等她,因为自己是死罪,救不了,虽然阿楚珲说一定能救,可是这是安慰自己的话罢了。
“秋成,我真的好想好想再有下辈子,这样我就可以和你再续夫妻缘了!我先死了,我会在奈何桥上等你!哪怕要等几十年,哪怕等到的是你续弦后的妻子和你一起出现,我也心甘情愿!起码我能知道你过得好,这就足够了!”这就是红云的想法。
阿楚珲急忙去找他的叔父,一见面就恳求:“额其克,我请求您能不能帮我把秋成的妻子给放出来啊!她是无罪的!”(额其克,满语中叔叔的称呼。)
阿楚珲的叔父却将手一挥,说:“阿楚珲,举报人是你向我推荐的,人也是由你抓回来的。怎么现在你说无罪了呢?何况我已经上报了。你要知道,朝廷对通海案可是非常重视,非常严厉的!连马进宝身为提督,只是冒出了他与郑逆相勾结的消息,就算是没有查证完毕就立即处决。可知此案十分棘手啊!况且现在伪将郑逆还十分嚣张,我们入主中原未久,一切都得小心谨慎,哪怕是错杀一万,也不可放过一个!”
阿楚珲有些委屈地说:“可是秋成之妻香怡是无罪的!额其克,秋成和我一起长大,你也算是看着秋成长大的,难道你就忍心见到他难过吗?”
阿楚珲叔父将手一挥,说:“哼!秋成终归是个汉人!何况他的汉心未死!没有与我们同一条心!你最好也要提防着他!必要时将他给……”阿楚珲不由大吼一声:“额其克!”阿楚珲叔父不由把要说出的话给咽了回去。
“大人!”阿楚珲竟然跪了下来,恳求:“求求大人救救香怡吧!求求你!”
“你!”阿楚珲叔父气得直指阿楚珲,说:“你怎么可以为一个汉人而跪下来求我呢?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们都把你当成要振兴我家的人,认为你一定能成为古英巴图鲁。可是你……气死我了!你要我怎么向你阿玛交待啊?”
“大人,求求你了!”阿楚珲跪求着。
52书库推荐浏览: 水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