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朋友?”
“说来你也认识!猜猜看!”
我不情愿玩这种“猜猜看”的游戏,林杰却好像乐此不疲,一个劲的启发。在这种无聊的气氛下我屈服了,爬到他铺上翻出他另一本更破的小说来看。幸好没多一会儿就听见个响亮的声音说:“你们好啊!”
好大的嗓门,我翻在上铺看一眼,便笑道:“这不是我们令人敬佩的破案爱好者,在警察局传达室工作的李有才李大哥吗!”李有才咧着大嘴好不吝啬的笑呵呵,说:“周良兄弟,好久不见了!”
我跳下来,说:“真的,你最近怎么样,一切还好吧?”李有才道:“托你们的福,一直挺好。不过最近有个案子比较奇怪,想找你们商量商量。”
又开始了,我叹口气,准备听他唠叨,不料李有才这回十分干练,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单刀直入的说:“看,这就是上个礼拜失踪的少女。”
林杰拿起来,看看正面,又看看背面,念出声来。
“王珍珠,外地拾荒者,与祖母生活在一起。8月25日失踪。”
李有才说:“没错,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下着小雨,天气还特别的闷热。我在传达室里昏昏欲睡,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个少女在哭。一激灵之下,我就醒过来了,出门瞅了瞅,看见有个人摇摇晃晃的朝这边走过来。我过去一看,是个老太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了,问她怎么了,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把她扶进局子里,办了报案的手续,我才从她的话里断断续续的知道,原来她的孙女珍珠失踪了,都好几天没回家了。她说珍珠是个孝顺女孩子。老太太命苦,年纪轻轻的没了丈夫,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大,到老了还要当牛做马。儿子媳妇嫌弃她,有一天商量着把她赶出去。老太太心想没了活路,准备了半瓶敌敌畏打算死了干脆。结果当晚孙女珍珠偷偷跑过去,倒了奶奶的农药,说:‘奶奶,爸妈不养活您,我养!’连夜背着老太太出了村子,辗转拾荒到了城里。老太太提起珍珠那个眼泪啊,一个劲的说那孩子命苦,可怜天生心肠好,一天福也没享过,就这么去了……”
林杰说:“等等!刚才不是说老太太只是说珍珠失踪了,怎么这就‘去了’,你也太颠三倒四了吧!”
李有才说:“你不知道,那老太太实在可怜,我也就照顾了她一段日子。她一直在说:‘珍珠去了,珍珠走了,不管奶奶了。’我也问过她为什么这么说,人只是不见了,说不定过一阵子就回来了呢!老太太说:‘不可能了,珍珠是个孝顺孩子,以前生怕我寂寞,被人欺负,几乎一步都不离开我。不可能离开这么久。’而且老太太还总是说珍珠曾经托梦给她,梦里说自己以后不能照顾奶奶了,要她好好活下去。这就是说,珍珠真的死了!”
我说:“也许是老人家精神紧张也说不定啊!”李有才摆摆手,我这才发现他脸色凝重起来。“不是啊!”他说,“也许你们不信,其实我……我也梦到过珍珠!老太太来报案的当天晚上,我看她可怜,就留她在我家里睡觉。这其实是举手之劳,我家空空荡荡的,又是平房,地方也偏,留个老太太算不得什么。那天雨越下越大,到了晚上就变成了雹子了,往常这个时候,我那破屋子一定会漏水的,所以我准备了一个盆,打算哪漏在哪接着。”
“结果我等了很久,都不见有水漏下来,心里十分奇怪,便盯着屋顶看。按理说就算是没有滴下水来,也总该有点印子吧!果然,水印十分明显,而且有很多道,我仰着脖子看了半天,眼就有点发花,感觉那个水印子聚到了一起,不像是扑通的印子,而是有了明显的图案。”
我跟林杰听得好奇,谁也没说话。
李有才接着道:“这个图案越来越清晰,到了后来,我不禁叫出声来,因为很明显,那是一张少女的脸!那个少女清清瘦瘦的,眼神有点悲伤,好像知道我在看她,居然咧嘴笑了一笑。”
“我吓得大叫一声,她便从房顶上探出多半个身体,把手指放在手上道:‘请别吵醒我奶奶!’说来奇怪,听了她的声音以后我竟然不那么害怕了,虽然身体发僵,动一动也困难,却能装着胆子跟她说起话来。我问她是不是珍珠,她点点头。我问她这几天去哪里了,她摇摇头。后来我问她干嘛不下来跟她奶奶说话,她竟然哭了,眼睛里滴出很多血泪来。”
林杰啊呀一声,吓了我一跳,李有才好心的说:“血泪就是跟血一样的眼泪啊,鲜红鲜红的……”林杰说:“我知道,你赶快讲!”
“我被她的眼泪又吓的不轻,好在她马上不哭了,叫我不要怕,还说因为我是好人,肯照顾她奶奶,她才在屋顶帮我挡雨的。我当时忘乎所以的说:‘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在屋顶上挡雨呢,赶快下来吧,漏点水没什么。’她笑了,忽然睁大了眼睛,我这才发现……她的眼珠竟然完全变成了红色,没有眼白,也没有眸子,你们是不知道,我当时被吓的都快崩溃了!脑袋嗡嗡的,耳朵边还响着她的声音,她说:‘我已经死了……’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好端端睡在床上,天已经亮了,也晴了。不过我的屋子里没有半点漏水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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