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标说:“灵异会?是不是那个在我们进校前一年被勒令解散的社团呀?我听诗社的同学说过,有点邪乎。”
胖子对这些八卦很感兴趣,紧着问。
阿标就说:“听说就是那一年夏天的傍晚,咱们学校的六个学生在东湖淹死了。看见的同学说他们是自己排着队,一个一个的慢慢走进湖心深处的,找人去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这六个同学都是灵异会的,所以校方怀疑他们是加入了什么邪教,责令灵异会马上解散。”
“哗啦啦,一下子死了六个,怪不得。”
我脑袋疼,对这些往事提不起兴趣,只是问:“这跟灵有什么关系?”
子强说:“这个……一下子死了六个人,学校和公安局当然进行了调查,参加过灵异会的同学都被问过话,奇怪的是他们都说会长是一个叫做灵的女孩,但是在籍的学生中,根本没有这个人。”
胖子说:“根本没有?那就是灵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
子强点点头说:“是的,而后灵异会不活动了,也没有人再提起过她,传说中她是个黄色眼睛,很漂亮的女孩,不知道头发是不是淡绿色的?”
我往后一倒到床上,大叫这帮人不够义气:“哥们儿我都这样了,你们还联合起来给我讲什么学校怪谈。”
胖子说哪里有,是你先提到什么灵的。
重名的女孩有的是,我说,好了,你们总在这里多乱,看看护士小姐都赶你们走了。
这时门口一阵闹哄哄,抬进来一个人。
“他怎么了?”我问身边给我拔输液管的护士。
“没什么,是又晕倒了,他是这里的常客,身子差,每学期都要抬进来几回打葡萄糖。”
胖子瞅了瞅说:“呵,还有这么瘪的。”
真没同情心呀,我骂他一句,困意袭来。
三,守护神与魔鬼
翅膀,很大的翅膀。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翅膀,它带着我飞起来。
我被一双手臂温柔的抱着。
那是翅膀的主人。
“你是谁?”我问。
“我是你的守护神,我叫阿蒂特。”她静静的说,“我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这是命中注定的。”我问她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守护神,她说是。
那为什么有人会碰到不如意的事,有人会莫名其妙的死亡呢?
她告诉我那是许许多多的偶然。
“既然你享受这世俗的生命,你就必须去承受这偶然。”
我告诉她我并不明白,但是我相信她,我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完全的信任过。
也许信她,就是信我自己。
我觉得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想抱她,想吻她,所以我把脸转向她。
她温柔的黑眼睛好像能滴出水来。
刹时我惊讶无比。
她,哭了。
我醒了。
还是在学校医院这间脏乎乎的病房里,对面是个脸色苍白比豆芽还羸弱的家伙。
对面有个人,不讲话太遗憾了,所以我说:“你……好!”
“哦,”他勉强抬了下头,然后继续像先前那样躺着。
尴尬得很,我想,然后说:“常来这里?”
“哦。”
完了,我想这对话是不能进行下去了,不料他望着天花板竟还有力气跟我聊起来。
“我身体不好,总是晕倒,每次都被人抬到这里来打点滴。”
“这个……”我说,“要注意身体呀。”
我觉得他是嘲弄的笑了笑:“注意?怎么注意?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就再也提不起任何精神了。”
我沉默了一会,终于觉得自己有必要让他接着讲下去了,就问:“什么事?”
他忽然把头又抬起来一次,奋力看了我一眼。
倒下去以后他说:“知道那年东湖的事情吗?”
“你是说……六个人……淹死?”
“嗯,那天晚上,湖边很静,一丝风也没有,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排好队开始走了,我看见排在最后的是阿哲,喊了他一声,他听到了,慢慢的回过头。”
他停下来,好像接着讲下去会窒息,好一会才说:“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闪着的是淡绿色的光!他就这样看了我一眼,又慢慢的转回去,走进湖里,湖面上什么都没有了,好久才开始有水波纹……”
然后他说:“我,我完全吓傻了!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去报信的,捞起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一个都脸色苍白,嘴角挂着笑,就是我最后看到阿哲的那个表情。”
……一个轻微的动静,好象是那家伙用手捶床单:“你知道吗?我,我是被通知那天去开会的七个人之一,我只是去晚了,我,我就差了五分钟,他们六个人……都死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许只是巧合吧。”
对面那个豆芽明显什么也没听进去,就一直不停的重复:“死了,死了,死了……都死了。”
如果这样好过些那么就随他去吧,我不想阻止他,不过这声音让我心烦至极。趴在床上望着窗外,忽然觉得自由之可贵,还有,谁在我脖子后面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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