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孩子。”宫黎缘看着孤单瘦小的背影,伤心地说。
“这个村里的事情,我一定要调查清楚。”语慈姐在我耳边狠狠地说。
“我举双手赞同。”我说。
随后,村长让西村人把西村的三个孩子带走,在西村人群里点了两名壮汉,让他们跟着驴车一同上西山。
车主拉着驴车走在前面,两位西村壮汉守在驴车左右,村长、马中举和我们四人走在最后。
我偷空揪住马中举,问道:“不是说东西两边的村民是因为信仰不合才互相冲突的吗?而且据我所知,西村人信奉的是西山山神,食人魔……呃……山神的嘴应该是西山山神的吧。为什么村长把任务交代给西村人,东村人表现出不甘心的样子呢?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不喜欢西山的山神,也应该不愿意把自家人送给西山山神吧。”
马中举偷眼看了一下村长,见他腰板笔直地走在前面,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咳咳……信仰是信仰,冲突是冲突,这都不影响……咳咳……村民敬畏神明。咳咳咳咳……也就是说,我们东村人信仰南山山神,看不惯信仰西山山神的人,咳咳咳……但我们对西山山神还是非常尊敬的。咳咳……全村人都把接触山神当成一种荣耀。”
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马中举回答完我的问题,又一把抓住罗川海,赞道:“刚才那两脚一拳真带劲!咳咳……”
罗川海看了他一眼,说:“你这是以同学的身份夸奖我呢,还是以东村人的身份夸奖我?”
马中举一愣,旋即笑道:“都有。”
罗川海说:“我欣赏你的轻功,但不欣赏你的为人。”
马中举笑容一僵,罗川海已然从容走开。
马中举抓住我,问:“他什么意思?”
“你以东村人的身份来赞誉他,是因为你和西村人处于敌对关系。看着西村人吃亏,不管是谁让他们吃的亏,你都会赞美一下。也就是,你的赞美并非出于真心,并非出于对那个小男孩的同情。所以,罗川海在鄙视你。”我耐心地解释。
罗川海听见了,回头冲我一笑:“解释的真到位。”
马中举茫然,大概是想不通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哪里被鄙视了。
我被引上西山之时,天色正黑,只有一条光晕小路,走在上面只感觉平平坦坦,毫不吃力。今天再上西山,道路虽然不陡峭,却坑坑洼洼,坎坎坷坷,深一脚浅一脚,十分吃力。好在西山不算太高,我们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爬上了西山山顶。
看着熟悉的松树,熟悉的食人魔窟,尽管站在太阳下,我仍感觉后背冒着寒气。走到距离洞口五六米远的地方,我再不敢往前迈一步。
见我不敢往前走,其他三人默契地停住脚步,和我并肩站立。
村长带着马中举围着洞口走了一圈,方才让驴车车主稳住毛驴,然后让两个壮实的村民把尸体扔进去。
来到我们面前,村长说:“原来不知山神的需求,所以山神出现之后,我们还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一开始上了西山接近山神嘴巴的村民全被山神吃进了肚子里,后来大家不敢来了,山神便从村子里挑选可口的人,使其心甘情愿上山来成为山神的口中祭品。后来大家搞清楚了山神的意思,把横死之人送给山神,山神才原谅我们的无知。现在,西山仍是一片放羊的好地方,幸亏得了山神的保佑啊。”
我心说封建迷信害死人,说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屁话,足可见村长是个老封建,愚昧无知。
语慈姐问道:“不需要举行祭祀仪式吗?就这样把人扔……送进山神的嘴里?”
“山神不喜欢多余的仪式。”村长语重心长地说,“我们是山神最忠诚的信徒,只要心诚就可以。”
罗川海脸上的青春痘油光锃亮,估计是想骂人,可能考虑到这里不是发泄心中不快的场合,这才强行忍住。
宫黎缘微微叹息一声,没言语。
没有祭祀,没有祷告,没有唱唱跳跳。两位壮实的村民先将两个属于西村男人的尸体扔进食人魔窟,这才极其不情愿地抬起东村女人的尸体,扔了进去。
“你说这三具尸体是山神来收,还是白鳞蛇精来收?”语慈姐小声问我。
我摇头:“不知道,我连昨天凌晨是谁把我引上西山的都没搞清楚,这种事就更难猜了。”
“梁冠芳也不知道?”语慈姐问。
“她二十二年来在这里转了无数次,没发现白鳞蛇精,也没发现一块人骨头。”我说。
“这个村里诡异的有些乱套,让我一点头绪都没有。”语慈姐郁闷道。
“慢慢来,咱们有的是时间。”我说,“这次不光要为鸿宇哥报仇,还要把祸害村民的东西揪出来。”
“没错!”语慈姐说。
“对了,你为什么突然提出来这里看他们扔尸体?”我小声道,“难道你有什么计划?”
语慈姐说道:“我开始以为他们会把这种行为当成一种祭祀,在抛尸的时候会举行某种仪式。我想看看能否在祭祀仪式上寻找突破口,哪知他们就这么干巴巴地把尸体扔下去。心诚则灵的屁话,纯粹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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