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奔车扬长而去,只留下颜茴立在阴影里。
感谢黑暗,让她不至于太难堪,感谢黑暗,让她看不到自己的忧伤。
颜茴睡在床上,陈思诺的举动粉碎了她的恐惧,她被一种更大的心痛所替代,嗯,这样折腾下去非得神经衰弱不可。
她强迫自己睡觉,在床上数绵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要那么多只羊做什么,织毛衣啊!”
翻来滚去,终于还是睡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只听得有人喊道:“醒来了,醒来了。”她茫然醒来,看到自己
居然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第一反应就是,莫非真穿越了不成?
然后就听到身边人声喧哗,似乎都往外跑,她不知出了何事,却不由自主的也跟着跑,跑了一会儿,只见眼前的景色一换,看到一个女子正在慢慢的往前走。
她想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上前去拍那个女子的肩,那女子不回头,还在往前走,她只好跟着,跟了一会儿,看到那个女子慢慢的惦起一只脚尖,用一种奇怪的姿态,诡异的前行。
她不知道出什么事,那个女子走到了前面不远处的,指着地上的一个奇怪的图案,慢慢的站在那个图案上,然后双脚都惦起来,伸长了脖
子侧望。
那个姿式很是儿独特,但颜茴来不及欣赏这样的姿式,只是看了看那个女人慢慢侧过来的脸。
那不是一张脸,她根本没有脸,那个女人根本没有脸,侧过来的时候,是一片的虚空,像是脸的部分让人活生生的挖掉,只留下一把头发在那时做的空头套。
不不,比空头套更加的可怕,像是有人用一头假发用空气吹涨,浮在空中。
正可怕的是那个女子正在对她望过来,虽然那个脸没有了,只有一把头发在把她的方向扭动,可是,颜茴仍然感觉到那个“人”在打量她。
脸呢?这个人的脸去哪里了,颜茴似乎感觉那张脸她一定知道长什么样子,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空洞的人影却在对她逼进。
“醒过来,醒过来。”声音越来越大。
颜茴一口气没有上来,差点窒息掉了,好半天才尖叫一声,感觉一种力量猛的拉了她一把,她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头大汗,止都止不住的往下滑,整个人都麻掉了半边的身子,忙摸索着开灯,一直安慰自己才得到平静。
她爬身下床,准备走到洗手间去洗把脸,下了床,却看到地板上居然有一处水印,怎么会,虽然是六楼,但是,天台从来都不漏雨的,而且今天大太阳,哪里会有水印。
她于是仔细的留心看了一下,心跳就马上慢了几拍,那个图案怎么会如此的熟悉,看起来太像是在梦里看到的那个女子站着的地方。
不知道出于什么情绪的驱使,颜茴居然鬼使神差的从拖鞋中抽出了
脚,赤脚踩在那个水印上,梦里的情景一再的在脑子里重叠着,她居
然慢慢的放一只惦着的脚进去,另一脚也跟着惦起来,姿态静止,双手微微的张开。
她的头往左偏,像梦中的女子一样偏着去看什么东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心里却嗵嗵直跳,好像非这样做不可。
在惨白的日光灯下,在她的完全把头偏过去后,在她惦起脚的高度,她看到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那双眼睛含着凉凉的光,颜茴往后一退,退出了那个水印,站平来时,已经看不到那双眼睛,灯光下,那里是一个书柜,难道真的鬼。
她走过去,拉开柜门,又后退一步,再惦起来一看,上面正是自己放着很多文件,那双眼睛似乎就在这里上看到的,难道真是鬼?
又往后退,退到那个图案里,不甘心的惦起脚,这一次,很清楚的看到,从这个角度望去,看到一张照片,那个照片上的图案在这个光线上浮现出的是一双眼睛,正像三维立体的画,一定要在一定视角才能看到。
那确是贝拉拉前两天送来的婚纱照的一张样片,而那双眼睛,正是浮现在贝拉拉的身后。
在一大堆的红色请帖里,贝拉拉忙着按照事先打印好的客人名单在那里填着客人的名字,她实在是太忙了,结婚不仅仅是一种仪式,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人生一大社交手段的大展示。
但这个时候,她最好的朋友颜茴却坐在那里,像是患上了婚前恐惧症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她一样。
看看,这个女人都在说什么疯话。
“真的,我已经看到三次了,要不你别结婚吧!我越来越清楚了,你相信我。”颜茴真诚的坐着,伸手去握着贝拉拉的手,用人生最真挚最诚恳的话语对她说。
贝拉拉叹了一口气,放下笔,回握着颜茴的小手说道:“好姐妹,来,你处在我的位子想一想,有一天,你要结婚了,你的好友跑来告诉你,她看到了你已经被鬼上身了,让你不要结婚了,你会怎么办?”
颜茴想了一会儿,气妥的说:“可是,我说的是真的。”
“嗯,就算是真的,我也要结婚啊!鬼上身事小,嫁不出去才叫麻烦事,你别这样啦,看了我都心酸,等我从参加婚礼的未婚男里,给你挑一个钻石王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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