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点,身体不自觉地发起抖来。不要,千万不要。我默念着,祈祷最坏的事情不要发生。
仅仅是几秒后,他举起石头猛地砸了下去,婴儿立刻没了声音。
“哭啊,你不是很爱哭吗!”他眼神涣散,笑了一笑,然后,再次举起石头,一下又一下的不断地砸。
红的鲜血,混着白的脑浆,喷溅到他脸上,他浑然不觉,依然机械地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我完全傻了,再次看到一个人在面前被杀,只觉得身体僵硬,脑子里一片空白。
也不知砸了多久,男人站了起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把石头扔掉,将装着女人尸块的编织袋拖进坑里埋好。随即便开始在树的另一边挖另一个坑。
应该是开挖的地方太靠近树,不一会儿就挖到了树根,男人也不在意,看了看就将婴儿的尸体扔了进去。
“你们母子情深,经常串串门吧。”他一边往回埋土,一边喃喃地说。
这时,我空白的大脑才开始重新运转,看着槐树下的两个土堆,忽然意识到,这婴儿就是现在几乎烧死的那个。这样看来,它和它的母亲,都应该是怨气很重的厉鬼才对,可是,我看到的却是实体,而不是灵,也没有看到应该在小院里徘徊不去的它的母亲。
正想着,雾又起来了,同样是景物扭曲、模糊,直到消失,我知道自己也许又要被带到某个地方
第八章 木鬼
在景物重新出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是回到了树冠中的空间里。
“看到了吧?”耳边冷不丁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无法听出声音发自哪里,一句话过后,又安静下来。
从枝叶的缝隙里,能零零星星地看到一点天空,还是阴沉沉的,脚下的婴儿偶尔发出一两声微弱的呻吟,周围一丝风都没有,光线很暗,只有羁魂索发出的青幽幽的光,映得玄麒的魂魄一片惨碧。
不知道能不能帮他解开。想着,我向前跨了一步,伸出手去,可还没等碰到,就感到有丝丝缕缕的寒气,从指尖慢慢渗入,觉得不妙,想缩回来的瞬间,整个手冷得失去了知觉,像不是自己的。
怎么办?我不敢去碰完全僵硬的关节,担心一个不小心就会掰断,只能看着手上的皮肤由白转青,按下去,一个大坑,过很久才恢复原状。
婴儿忽然桀桀怪笑起来,边笑,嘴里边流出黄色粘稠的液体,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股腥臭,我怕它再像刚才那样暴起,便想用另一只手去拿匕首,摸了个空后一惊,才想起是之前掉到树下去了,这下,心里愈加的慌乱——现在连唯一可以自保的东西都没有了。
“这东西,不是你们凡人可以碰的。”婴儿虚弱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说完,它如搁浅的鱼一般,大口喘息起来,嘴里流出越来越多的液体。喘了一会儿,又再笑道:“不用多久,你就会慢慢变成一根冰棍,哈哈,冰棍,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它头一歪,两眼翻白,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我看着无法动弹的右手,觉得寒冷的感觉像蛇一样,正在缓缓地向手腕处蠕动。
蓦地。一阵呜咽响起。声音不大。却很近。我看到树干上。就在玄麒魂魄地头边。慢慢凸起一块圆形。随后。圆形中间裂开一条缝。树皮向两边分开。此时出现在眼前地。是一只睁大到极限地眼睛。浑浊地眼白中布满红血丝。那眼睛地眼珠四下转了转。最后。牢牢地盯住了我。
这就是在草垛中时看到地眼睛!下意识地向后退。却不小心踩到婴儿地手指。它立刻发出一声悠长而凄厉地惨叫。我毫无防备。心也随着惨叫而一阵狂跳。
还没等惨叫声停止。一根尖锐地树枝迎面而来。从脸上划过。
痛后。能感觉到慢慢流淌下来地血。我又后退几步。便靠在墙一般地枝叶上。没了退路。树枝随即顶到了咽喉处。
“在哪里?”低沉地声音。从眼睛地方向传来。
我咽口唾沫。壮起胆子说:“先放了玄麒。我再告诉你。”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树枝稍微用了点力。
我没有地方可躲,只能微微抬起头,朝后仰了仰,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只要一动,就会被刺成串烧。
说话间,从眼睛里唰地流下泪来:“你也看到了吧?这可怜的孩子……你们……你们竟然把他弄成这副模样……”
树枝又被向前推了一点,我感觉到咽喉上尖锐的疼痛,想是已经被刺破了。
“说,在哪里?”声音变得恶狠狠起来,“老实说,我就给你们个痛快。”
说,是死,不说,也是死,真是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让我不知所措,但转念一想,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拖延时间,好等着巫炀来救我。
一念至此,我皱起眉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东西是在,我也可以告诉你在什么地方,但是,就怕你拿不到。”
“哦?”眼睛眯了眯。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裸地放着,总要有点什么护着的吧。”我想,它应该是不知道封印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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