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他说的也有点道理,遭受如此沉重的打击,以流霞的性格,确实很有可能会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
“你、我、沈天晖都不说,贪狼说的,她未必会相信。”但我还是认为没这么夸张,“最后,肯定会去找巫炀确认,你认为,巫炀会就此说些什么吗?”
“她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怎么办?”玄麒始终不放心。
“那就更不会了。”我倒是一点不觉得担忧,“你说,她想杀我,是为什么?”
玄麒有点想不明白我这么问的用意:“因为她喜欢巫炀,你是她的绊脚石。没了你,巫炀就能去喜欢别人,她就有希望了。”
“那么,她杀了我,你觉得,巫炀和她还会有可能吗?”我再问。
玄麒侧着头想了半天:“第一种可能,她不相信巫炀以后不能喜欢别人,还觉得巫炀根本就对你没意思,也就没必要杀你;第二种可能,她相信巫炀以后不能喜欢别人,于是很想杀掉你排除障碍,但是杀掉你之后,障碍是排除了,和巫炀也就没戏了。哎,这么说来说去,无论如何,她都是不可能和巫炀在一起的嘛。”
我笑笑:“除非她认识到这一点,索性豁出去了,才有可能动手。”
玄麒又认真思索半晌,最终得出结论:“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因此放学之后,他特地去找贪狼,谨慎地一再嘱咐。直弄到贪狼极其不耐烦地将他赶出大门,还意犹未尽地朝院子里大喊一声“千万记住”。
回到家,发现院子大门和房间门都是开着的,走进去,只见沈天晖愣愣地坐在客厅里发呆,垂下的手中,lou一截红绳。
“想什么呢?”迟钝的玄麒什么都没注意到,蹑手蹑脚地kao近了,猛拍他一下。
沈天晖并没有被吓到,只是抬头微微一笑,将手里的东西挂到脖子上。
“这是什么?”玄麒凑过去想看个仔细。
我心里隐隐有了预感。要拉他,已经来不及了。
沈天晖倒是丝毫不介意,大大方方地把红绳拉了出来。
果然,绳上吊的是一个小小的,呈水滴状的血玉坠子。
玄麒只看一眼,立刻就傻了:“啊……对不起……我……”
“没事。”沈天晖还是笑笑,“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梓芸会说是通过情人泪找到我的?”
玄麒当然是想知道的,可一想到要勾起沈天晖对往事的回忆,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禁讪讪一笑,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我早就释然了。”沈天晖长出一口气,说,“现在,只觉得有些可惜,梓芸想要的太多,最终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顿了顿,继续道:“就像巫炀说的,情人泪是一种特殊的玉石,传说在很久以前,昆仑之下的一个小村庄里,有一对小夫妻,丈夫一次出去之后,便再没有回来,妻子整日站在村口,一边向远处眺望一边哭,眼泪哭干了,就是大滴大滴的鲜血,最终衰竭而死,魂魄又不肯转世投胎,仍然停留在原地,不断泣血。”
是个凄惨,但又十分常见的爱情故事。
“真可怜。”玄麒小声嘟囔着。
“是啊。”沈天晖点点头,“她太伤心了,以至于那段时间。村子里全是她哀哀的哭声。不多久,王母听说了这件事,也十分同情这个女子,便来到村子口,使她忘却以前的种种,做了散仙。而王母站过的地方,居然冒出了许许多多水滴状的美玉,玉中带着丝丝缕缕仿佛血脉似的红色,一旦有血滴上去,就被迅速吸收,可不会消失,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块鲜血还会越来越大,彷佛是血液在扩散。”
“王母娘娘法力无边。”玄麒听得入神,不着边际地说出这么一句。
“那只是传说,别太当真。”沈天晖不禁觉得好笑,“这一对情人泪,是作为十八岁的成人礼物被送到我手里的,三年后,我滴上自己的血,把它送给了梓芸。”
玄麒念念有词了一会儿,说:“那时,她才十四岁?”
沈天晖“嗯”一声:“她是跟在我身后长大的,一直是个乖巧、柔弱的小女孩,因为年纪还小,给她的时候,我并没有说明这是什么。两年后,也不知她是怎么知道的,说了几句好话把另一块干净的情人泪骗了去,再还回来,上面已经有她的血了。”
“你怎么知道那上面滴的是她的血?”玄麒问道。
“修炼之人,对鲜血都很敏感,我修炼了十几年,是谁的血,总看得出来。”沈天晖解释道,“梓芸刚来时,才拿出情人泪,巫炀不是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我的血吗?”
玄麒了然地点头,又“嘿嘿”地笑起来:“挺好,挺好嘛。”
沈天晖定定地看着房间的一角,眼神迷离,想起了遥远的时光:“我们都很清楚,两人的关系肯定会遭到家里的强烈反对,情人泪也始终不敢戴在脖子上,怕被人看见。”
“不过,你们一定是非常开心的。”玄麒忍不住地感叹。
沈天晖不置可否,沉默下来,片刻后,突地话锋一转:“扯远了,还是来说情人泪吧。它除了吸血之外,可是有不少奇妙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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