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吧?”在窗前背光站着问我地。是沈天晖。
巫炀站在他旁边。双手环胸看着我。玄麒则趴在床边。现在才刚醒。
“青鸾。你醒了啊!”他一睁眼看到我。显得非常开心。
“几点了?”我问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地。
沈天晖看看表:“十点。饿不饿?”
点点头。很饿。真地很饿。但一想到饿。马上就联想到晚上碰到地那两个东西。不自觉地朝手臂上看去。
这一看,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而伤口被包在雪白的纱布里,竟然不怎么疼。
“用的什么药?已经不觉得很疼了。”我晃了晃手臂问。
“云南白药。”沈天晖没来由地笑起来,“不疼,是因为你已经睡了足足三天了。”
我看着他,不太相信。
“真的啊,青鸾,你快把我吓死了。”玄麒说,“巫炀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像死了一样,浑身冰冷冰冷的,要不是他有办法,恐怕你都撑不到孟婆的药熬好的时候。”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被那个大家伙咬伤手臂后,寒冷像脱缰的野马,非常迅速地蔓延到了肩膀,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看来,是巫炀把我救回来的,那时的暖洋洋的感觉,也是他在帮我。
“谢谢你。”我非常诚恳地对他说。
他一愣,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晒太阳去了。
“你碰到了什么呀?”玄麒问道,“巫炀一回来,就带着你,两个人关在房间里,很久才出来。出来了,也不告诉我们,然后就失踪了整整两天。”
我把那晚的事大概说了下:“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饿鬼。”巫炀没回头,淡淡地说。
沈天晖想了想,道:“他们之前也是人,只不过,因为罪业深重而投生成饿鬼。脖子细是让它们吞咽食物困难,肚子大是让它们永远吃不饱。那个大的,应该是鬼母,它爱子如命,你打伤了它的孩子,自然不肯放过你。也许是嫉妒能投生**的吧,它们时常不是为了吃而将人弄死,死状一般都很惨。”
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后怕,如果巫炀没来的话,大概,我现在已经是一具“死状很惨”的尸体了。
“能起来吗?”沈天晖将一套衣服放在我枕头边,“能起来的话,活动一下,一起去吃饭吧。”
说完,就拉着其余两人去门外等了。
穿衣服的时候,忽然想到那天帮我脱衣服的应该也是巫炀,脸上不由得一阵烧,随即又自我安慰地想,危急时刻,治病救人,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可能是在床上躺太久的关系,刚一下地,脚下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上,好在走了几步以后就好多了,吃了饭之后更是觉得精神百倍,想着这个城市好歹也是旅游胜地,总不能白来,便拉着玄麒到处去逛了一圈。
回到酒店,太阳还留着最后一点点余辉,晚饭时,巫炀虽然没吃东西,但却破例跟我们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玄麒看他心情好,有意无意地想套点话出来,不过,一说到关于身世,他就沉默,脸别向窗外,若有所思。我们就这样边吃边聊,一直到差不多九点才各自回房间。
“你说,巫炀到底是什么?”一到房间里,玄麒就神秘兮兮地问我。
“不知道。”我没他那么好奇,“你再接再励,说不定下次就能问出来。”
又说了几句,玄麒竟然不声不响地睡着了,想是因为下午逛累了的关系吧。
我靠在床上看了会儿电视,也有点迷迷糊糊起来。
恍惚间,电视的声音骤然响起来,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按了音量键,急忙把电视关了。
这时,卫生间忽然传出冲水的声音,看看旁边的床,玄麒正好端端地睡在上面,如果不是我们俩,那在卫生间的,会是谁?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害怕,这样的事,从小到大遇到得太多了。
我索性钻进被窝——它们管它们去闹吧,不理会就是了。
几分钟后,床头的台灯忽明忽暗地闪了几下,熄灭了,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我无奈地打算装睡,谁知,那东西却不想让我太平,悄无声息地飘到床头。随即,能感觉到它俯下身,一点点靠近我的脸。
我翻个身,用被子将头蒙住,想这次你总没办法了吧,谁知,它竟得寸进尺地慢慢爬了上来,看样子,是打算来个鬼压床。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狠狠心,咬破指尖,猛地掀起被子将血弹出去,但出乎意料的是,被子外什么都没有,台灯亮得好好的,周围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玄麒仍然熟睡着,不用问就知道,他又是什么都没听到。
靠在床头坐了一会儿,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一晚上都睡得颇不安稳,不时的有人在耳边轻声说话、叹气,还能听到有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间或的,轻轻推我一把,我尽量地去忽视,自顾自睡觉,而这一切,直到太阳出来后才消失。
玄麒醒来看到我的时候,一愣:“没有睡好吗?”
“嗯,晚上有点不太平。”我打了个呵欠说,“等一下,去问问沈天晖和巫炀,看他们有没有碰到什么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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