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峰已经完全绝望了。可是白灵既然从这里掉下去了,为什么一点痕迹也没有?他的脑子里充满了幻想,依稀觉得刚才的一幕如同小龙女纵身跳下的水潭,人是掉进水里了,可是却借着一股水流钻入了水底。
他甚至在幻想自己也要跳下去,只有跳下去才可以找到白灵!
迷迷糊糊中,他走向了悬崖。哦,白灵,我要找你!他感到自己一脚踏空了,他这时候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
他感觉到了来自后面的手,不过不是推他,而是一把拉住了他。他的幻觉消失了,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眼前就是悬崖,自己原来差一点就下去了。
“不行!你在这里我们还要分身照顾你。”邢大队果断地作了决定,“把他送回去!”
无论薛峰怎么说,都不能打动这位大队长,他只好乖乖的跟着一位警察走了,临下峰时候,他又回过头:“邢大队长,一有消息就告诉我好吗?”
邢大队冲他点点头,又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去。
薛峰才走了一会,又有几位警察带着照明器材赶到了。而悬崖下面,有一个人上来了,到了上面才知道是张警官。
张警官浑身大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好像没了一丝气力。他背上负着一个包袱,里面有一件衣服和一包骸骨,还有一架照相机。
“快!他们需要水、食物和照明灯。白灵真的没有留下半点踪迹!唉!真是奇怪!就好像不是掉下去了,是飞走了一样。”张警官喘息着说。
“可是她明明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呀。”邢大队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白灵,一个大活人,会不翼而飞了?
“我有一种新的想法,邢大队,我想你先回去处理那件事情,我在这里负责救人。”
“可以,这样吧,这里呆久了我也觉得不安全,你们搜索到10点左右。这里的这些医护人员呢,我想留下一两个人和担架,其余的人撤退。”
“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车把薛峰送到市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薛峰在楼外楼下了车,买了一点东西,慢慢踱到断桥边,坐在了亭子里。
这段时间迭遭变故,但薛峰一直还是充满信心的。可是今天的打击对他来说简直太大了,薛峰经历了一次蜕变,心灵的创伤让他欲哭无泪。他默默凝视着西子湖,凝视着成为黑色剪影的孤山,心潮起伏,难以平静。旧雨新雨,西泠桥畔各题襟。而今旧雨云散,新雨新逝,薛峰的心,如遭虫咬,似被箭穿。
薛峰现在反倒是希望能遇到那个梅莹的鬼魂,也好向她问个明白,人在极为悲痛之时胆子反而会大,薛峰现在根本不怕她,可是哪里有梅莹的影子。薛峰决定去宿舍找文廷,他要把这一切找个人说一说。
张警官带着几个人还在寻找,这边邢大队带着几个干警直接来到市局刑警队,在一所禁闭室里提出了陈非。几个人只是稍微吃点东西,就连夜开始了审讯。
陈非今年31岁,是个中等个,头发油光光的,一看就知道混得不错。必要的提问过后,邢大队先旁敲侧击。
“陈非,知道为什么拘留你吗?”
“不知道啊!我哪里知道为什么!”
“是吗?那你现在干什么工作?”
“我开着一家量贩式KTV,邢队长,我可是守法经营啊!”
“嗯,你的KTV是什么时候开的?”
“98年。开始规模很小,慢慢做起来的。”
“98年之前你干什么?”
“我是天堂丝绸厂的业务员。”
“你开KTV的钱是哪来的?”
“我个人攒了一些,其余的是我妻子拿的。”
“你妻子是干什么的?”
“我们一起经营。”
“哦,夫妻店呀。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97年五一。”
“结婚之前你妻子是做什么的?”
“她那时候开着一家小酒店。”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常去那里喝酒,就认识了。”
“你喜欢一个人喝酒吗?”
“不是,常常带着别人一起去。”
“都是些什么人呀?”
陈非眼里闪过一丝戒惧的神色,但随即坦然:“我的那些哥们呗。”
“一起打麻将的哥们吗?”
“邢队长,我们那只是玩玩,偶尔玩点钱,那不犯法吧?我们玩得很小的,都是在一顿饭的输赢上。”
邢大队闪开这个问题,突然问:“陈非,在和你妻子认识以前,你是不是有女朋友?”
“有啊。”陈非脱口而出,随即露出难过的神色“可是她失踪了。”
“她叫什么?”
“梅莹,和我一个单位的。”
“她是怎么失踪的?”
“我六年前就讲过了。”
“你还是老实回答比较好。”
“既然你们愿意听,我再说说又何妨。”
六年前,陈非和梅莹恋爱了,梅莹长得很美,被称为厂花,陈非那时候经常出去跑业务,替厂里推销,经常不在家,按说很难有机会接触梅莹,可梅莹对眼前多少好小伙子视而不见,独独对陈非情有独钟。陈非一回来,就经常去梅莹的宿舍玩,慢慢的,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孤男寡女,深宵独处,终于突破了最后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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