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欲回过头来给他一耳光,没想到他又说话了,“所以,直接免了!”
“啪!”她那速度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可以那么快地扇了他一耳光,扇过之后还恶狠狠地瞪着他,好生一副老娘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样子!
“你?”他捂着自己的脸,指着眼前的她,却怎么也吐不出第二个字来。
“我什么?”她将胸膛挺得老高。
“你……”他的头不断来回地点着,“有种!!”说完,他已经转过了身去,脚步比之前还要快得多。
“嘿,你等等我!”她一边快步追了上去一边大喊着。
没有回应,倒是脚步更快了。
“死坛子,臭坛子,烂坛子!”她又接连喊了几句,却还是没有回应。她终于算是知道了,无论她怎么喊,他都是不会再有什么反应的了。
于是,她就只是一路跟在他身后,想到他停下来再找机会和他说话。
说真的,回过头来想,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一个陌生的男子居然会让自己将那些那么不愉快的事情都暂时地给忘了。
果然,就和她所想的一样,谭子是往桂花山赶的,而到了那棵桂树下,他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又快速地向上攀去。速度比自己还要快。
她自然也跟了上去。
那时候她心里只有那个男人,其它的不愉快的事情都已经忘了。
当她爬到三分之二的时候,谭子突然叫了一声,“你别再往上爬了,这里很高,太危险了。”
这回她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个报复他的机会了——她白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继续向上爬去。
“哎。”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继续往上爬去。
他已经到了上面,她可以看到他掏出一个什么她没有见过的玩意儿出来,正站在那树枝上来回地望着。看起来,他比她还要娴熟得多了,似乎那树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根本就不怕自己会从那树上掉下去。
过了几分钟之后,她终于来到了和他一样的高度,也站在了那根树枝那里,离他约莫两米。
“死坛子,你手上那玩意儿是什么?”她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先问了一句。
“这个?”谭子举起手上那玩意儿向她示意了一下。
那是一个类似盒子的玩意儿,正前面有一个突起的筒子,那筒子里面还有玻璃,而在那后面则还有令一块玻璃,可以看得到前面的东西。
“照相机?!”他的话却似乎是在问她那是不是照相机。
“这就是照相机?”她吃了一惊。这一辈子,她都还没有见过照相机的,当然不知道那就是照相机。
“能让我摸摸么?”她说话有点显得小心翼翼的了,生怕被他拒绝。
“怎么?你想打什么主意?”不用看都知道他很犹豫,不信任她。
“我就想摸摸。我还没有见过照相机的呢。”
“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身边,将手中的相机递到了她面前。
她眼前一亮,几乎是将那相机给抢了过去!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做什么?”他想了想,“用来记下那些美好的东西的。”说着,他又接过了那相机,然后对着上面咔嚓一声,那块窄窄的玻璃上便已经留下了之前的那个图像。
“你看,这样你就能够永远记下了,时时拿来回味一下,未尝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啊。”
“哇,真神奇。”她激动地跳了起来,手中紧紧地握住相机,却又是极度颤抖着的。
“小心!”他很快地就拉住了她。
她被吓了好大一跳——由于刚刚太激动了,兴奋地跳了起来,落下来的时候滑了一下,正当她的身子向左边倾斜的时候,他那只厚重的右掌已经稳稳地抓住了他的右臂,左手则抓住了身后的一根不很粗却很牢固的枝条。
她双手不断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地喘着气,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之中恢复过来,而他却早已又拿着相机到处拍去了。
她感觉他都像是会飞一样,一下子在这里,一下子在那里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在她的印象里,能够在树丛之中做到这样的,现实之中似乎就只有猴子了。显然,那人并不是猴子,而且是一个装扮怪异而且行为举止也有点让人难以理解的人!
远处,天边已经开始变红了。他们已经在树下了。他依旧端着相机四下拍着,而她则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静静地,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却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好。
“你知道什么叫命么?”他拍着,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命?”她不懂,“生命?”
“就是你们经常挂在嘴上的命运。”他回头望了她一眼,又继续拍着。
“我们?你不是也常说么?”
他一愣,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哦,不好意思,我还不习惯。”
“那你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么?”他继续问着。
“不知道。”她突然才发现,自己一直挂在嘴边的命运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呵呵,你们就喜欢这样,其实自己都不懂,却总喜欢挂在嘴边,让人觉得自己是懂的。”他顿了顿,“但是,那又能意味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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