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是同行,是不是可以放过我这个兄弟呢?我们都是一起的,应该不会把你这满车死尸的事情说出去吧。”叶斯新说着就拍了王枪毙的大腿一下。
这时的王枪毙虽然不能动,不能言,但是那眼皮却还是不停的眨着,就好像是在同意一样。牧师了解了一切后,自然不会再为难他了,便将另一个针管插在了王枪毙的身上。
“哦?竟然将这种僵尸药制成这种可注射型的,你也算是赶尸匠里最有头脑的了。”叶斯新笑道。
“人嘛,不创新就要落后,没有这两下了,我怎么可能一个人赶着这么多的尸体走呢?不瞒你说,我现在是给上峰做事的,你想想有一个国家给我在背后撑腰,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牧师说道。
上峰,其实是以前国民党对于上层领导的称呼,而现在被牧师用来指代一些不能说的政权阶层,所以叶斯新听到后,也就不言而喻了。王枪毙终于是恢复了过来,牧师也赶快向他道歉,王枪毙哪里敢怪他,只能说是一场误会完事。
这时叶斯新又站了起来,拿起了行李对牧师说道:“我也懂得规矩,喜神是不能见外人的,我们两个这就离开。”
“行了,小兄弟,咱们一见如故,更何况你师父尸老头可是我最尊敬的一个人了,就们就在这里睡,我把上面这四个都叫下来,去别的地方挤一挤,反正都是死人了,还有什么累不累,享受不享受的。我主要是为了车厢封闭方便,不用像硬座那样,把所有人都吓跑了。”牧师立时就将叶斯新按到了座上。
而后,只见他摘掉了墨镜,露出了那一对散发着光亮的眼睛,而后就看到他又把那个十分袖珍的小铃铛掏了出来,口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后轻轻一晃,又是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在响过三四声之后,王枪毙却看到在中铺和上铺的那四具尸体,竟然半坐起了身子,而后就好像是坐滑梯一样从铺上滑了下来,轻轻的就蹦到了地面上。
和这前吃鸡的那个家伙一样,这四个人都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脸上也是戴着一个超大的墨镜,借着火车上那有些昏暗的灯光,身体中却是隐约间冒出了一层黑气,不管火车开得是否稳定,这四个人却站在那里如岩石一般的坚挺。
“好了小兄弟,咱们有缘再见吧。”那牧师一边说一边摇着铃铛向其它的铺位走了过去,看着那四个古怪的家伙身影消失,王枪毙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又恢复到了那柔软的状态上,只是在一些细小的关节上,还有点僵硬。
“好了,终于没事了,不过叶总,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我刚刚差点没命的。”王枪毙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那呼噜打得震天,我实在受不了就想去外面抽根烟,可是走出去后,就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那些躺在卧铺上的家伙全身都是一股死人气,竟然和我以前所感觉到的一模一样,就在我想回去叫你的时候,那些家伙就把门给锁了,后来我和他们闹,谁知道把我给电晕了,这一醒过来,就赶快跑来救你了,好在救得及时啊。”叶斯新也是一脸的无奈。
“不过,叶总,您不是勘探队员吗?怎么又和死人有联系了?怎么我就感觉不出来这些人是死尸呢?”王枪毙问道。
“这就是一个人的经验和感觉了,你不知道,当年在湘潭上学的时候,我就和现在的师父尸老头吃住在太平间里,天天对着死尸,而且我还是专门负责帮那些尸体,清洗,化妆,入殓,你说他们身上的味道我能感觉不出来吗?就是你这个吃货,一上车就开始吃喝,真不明白,你这么大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一点心眼也没有。我怎么就找你来当我的助理,唉,日你个仙人板板的。”叶斯新不知不觉间,说出了一句,在火车上和那些乘警学到的骂人话。
279去往辰溪
快到长沙了,火车竟然在一处小站停了下来,所有的门都没有打开,只是打开了王枪毙和叶斯新所待的这节车厢,而后那铃声就不断的响了起来,躺在铺上的行尸们有秩序的跳了下来,并迅速的排成一条直线,向那车厢门口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王枪毙躺在铺上,看着这一个个有如提线木偶的一样的尸体,正迈着那有如军人一样整齐的踏步,经过自己的眼前。
这种场面可不是随便就可以见到的,也许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看到了,再者说,王枪毙自打知道了自己和一车死人睡在一起的时候,这眼睛就再也没有闭上过,所以在这些死尸下车的时候,他却睁着两只大眼睛死盯着,生怕哪一个尸体又会不老实的跑来这里吃鸡。
正想着这事,那个把嘴都撑裂的尸体正好经过了王枪毙的面前,那裂开的嘴唇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白色的牙齿却正好都露在了外面,看的王枪毙连那仅有的一点睡意都被赶走了。
而另一边的叶斯新却是抱着脑袋,睡得正爽,全然不理会这从身边经过的行尸们,或许是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吧。
终于走出了长沙火车站,王枪毙这颗心才算是松了下来,而后他又和叶斯新一起来到了汽车站,坐上了开放湘潭的高客。
“我说叶总,为什么咱们不直接在湘潭车站下车呢?”王枪毙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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