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子沫只想在心里骂娘,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值得庆幸的是,在暴风雨即将来临之际,那个破道士回来了。
破道士是神情慌张地小跑回来的,他的一只手上提着一只山鸡,另一只手拿着一串佛珠,腰间别着一把青色戒尺。
他的这幅模样,让凉子沫感到这个身穿道袍的道士有点不伦不类。
破道士快步来到凉子沫的身边,从衣袋里掏出一瓶类似风油精一样的瓶子,打开瓶盖,放在凉子沫鼻尖晃了一下,霎时,凉子沫闻道一股又骚又躁刺鼻味道,好像是某种动物的尿液。
凉子沫皱了皱眉头,这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出于本能,凉子沫伸手去捂住鼻子。
破道士见凉子沫能动了,立刻收住瓶子,催促凉子沫道:“快起来,将你的小情人背上,跟着我走,此地不宜久留!”
破道士说这话时,表情是严肃的,而且几乎是一口气说完。
凉子沫还在惊讶于那瓶神奇的尿瓶子,闻过后,自己就能动了,当听到破道士的话后,才惊醒过来,再看破道士的神情,他知道破道士没有跟他开玩笑。
于是,凉子沫跑到唐思燕半埋的地方,看到唐思燕的下半身只埋上浅浅的一层泥土,他稍稍用力一拉,就将唐思燕扯出,然后背在自己的背上。
一路上,破道士神情凝重,不时地抬头看天色,凉子沫对此不由得鄙夷起来,即使森林里下起暴雨,也没必要急成这样。
他们翻过一个山头,便看到前面有一处村寨,村寨夹杂群山之间,可凉子沫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村寨十分眼熟。当他踏入村口的一刹那,他才缓过神来,他来过这里,这里是秦风寨。
时隔一夜,他又回到了这里,这一刻,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村寨迷宫
破道士在前面匆匆走着,他已经进入了村子,踏在村道上,丝毫也没察觉凉子沫正站在村口,发着呆。
凉子沫背着昏迷的唐思燕,气喘吁吁地望着村口的一处偏僻角落,怎么也不相信,那里空空如也。
凉子沫清楚地记得,他就是在那里匆匆掩埋余老头的,按照唯物主义理论,这个村寨已经变成一座空寨,没有人,他应该就躺在那里,怎么会什么也没有呢。
凉子沫一下子懵了,这太不可思议了,昨夜,余老头就是在这里出现古怪,性情大变,凉子沫出于自卫,失手杀了他。
难道说,余老头还没有死?
“傻小子,你在那里磨蹭什么,还不快过来,等会天一黑,雨一下,这里就不安全了。”远处传来破道士的喝斥声,显然,破道士不是在威胁他,在这个凶邪之地,的确有着不同寻常的生命危险,就比如余老头。
“噢!来了!”凉子沫应了一声,飞快地背着唐思燕踏进了秦风寨的村道上。
破道士似乎对这里并不陌生,他很熟练地带着凉子沫在村寨里绕路,走了一段路,凉子沫才发现,秦风寨原来如此之大。
粗略估算,大约有三四千户,一眼望去,竟看不到村寨的尾端。而且这里的屋舍都是那种锥形竹楼,走在这里,就好像进入一个竹子编制的迷宫,稍有不慎,就会在里面迷失方向。
虽然凉子沫昨夜来过这里,可他仅仅只在村口那一段看了看,并没有深入村寨内部,加上又是晚上,所以,他看得并不真切。
天色越来越暗淡,光线越来差,浓重的暗云犹如一头张牙舞爪的巨大野兽,正从天上缓缓地飘落在人间。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个被竹楼围起来的小广场,大约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小。其实,这里,说得好听点,那叫广场,说得直白些,就是一块空地,而这空地的四周被一些方形竹楼所围绕,看起来和别的地方有些不同。
破道士带着凉子沫穿过小广场,直奔对面那栋最高的方形竹楼。
在经过小广场的中央时,凉子沫看到一堆焦黑的灰烬,这些灰烬看起来十分新,就好像是昨夜烧过留在这里。
广场
这堆灰烬并不薄,堆在那里,像一座微型山头,显然是常年累月烧火所至。出于好奇,凉子沫用脚尖拨了拨这堆灰烬,刚拨开,走在前面破道士朝他吼了一句:“不要去动它!”
可他的话还是晚了,凉子沫还是拨开了,而在灰烬里面,凉子沫看到一片漂白的骨头,仔细一辨,才意识到,这是人的头盖骨的最表面。
破道士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没有理会凉子沫惊讶的表情,而是用手匆匆将头盖骨用黑色灰烬掩埋上。
“傻小子,叫你别动,你偏要动。”破道士埋完头骨,拍了拍手,警告道:“这里可是村子的中心,是个恶魔们祭祀的地方,一旦让它们知道你动了他们的祭坛,你就遭殃了。”
“它们怎么会知道是我干的呢?”凉子沫有些不屑,心里想笑,这堆乌漆抹黑的灰烬竟然也能称作是祭坛。
“这些恶魔不是人,它们可以通灵,你说它们知不知道?”破道士说完,便往那栋最高的竹楼走去。
“哼!通灵算个屁,我还能御灵呢!”凉子沫在心里忿忿不平。
这个方形竹楼很高,大概有五层楼那么高,而周围的这些竹楼也就二三层楼高的样子,所以,这个方形竹楼可以说是整个秦风寨里最高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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