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有点累了,你们跟我过来。”那个刘姐朝另外两个人招招手,带头向着值班室走去。
到了值班室,刘姐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关门之前还有探头出去看了看走廊还有没有没人。
关好门,转身过来的刘姐看见那两个人正直勾勾的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我想我也不用多说什么吧。”那个刘姐摊开手,耸了耸肩,“这个事是不能说出去的,不要我说估计你们也清楚。”
那两个护士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其中一个开口问道,“那李大夫的意思是?”
“他能有什么意思,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个人出事就是所有人遭殃。”刘姐撇了撇嘴。
“那,那你处理掉了?”另一个问道。
“嗯,随手一弄不就完了。”刘姐装作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哦,那行,那咱们现在干嘛啊?”
“该干嘛干嘛啊,刚才的事就是没发生过,没存在过!”刘姐朝那两个人瞪了下眼睛。
“哦,好好。”那两个护士应该级别和年纪都没有这个刘姐大,都以她唯马首是瞻。
李大夫在办公室假寐,值班室的三个女人喝水的喝水,聊天的聊天。大家都做着不同的事,却都是为了那慌乱的心平稳下来,哪怕是欺骗自己。
医院后侧,靠着围墙的一个角落,一股难闻的气味散发着。这正是医院的垃圾堆,那个年代的建筑还都很老旧,配套设施并不齐全。
漆黑的天色下,一个身影慢慢的向着垃圾堆走去,他是从围墙上的一个破洞钻进来的。探头探脑,还有点一瘸一拐的。
那个家伙到了垃圾堆近前,向四下看看,见没人就开始在垃圾堆里翻找了起来。
厚云遮月,医院的院子里还没有灯,只有大门的传达室的位置亮着灯,院子里一片漆黑里。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从那个垃圾堆的地方传出,之后一切就静了下来,连翻垃圾的声音都停止了。
片刻之后,那个一瘸一拐的人在垃圾堆里站起了身,匆匆忙忙的从围墙的破洞里钻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那个人翻垃圾的人是谁呢?他再翻什么呢?他又翻到了什么?
2.刘玫
让时光的镜头逆转到一年前的三楼公寓,那时候阿兰已经自杀了几天,但是还没有人发现她的尸体。
虽然三楼公寓还没开始那不停的发生的凶案,但是房东刘玫最近心情却是不大好。
三楼公寓所在的这片地是她家的宅基地,自从二十年前她辞职离开了单位,她感觉生活就没顺过。
不错的工作没了吧,父母就和她生气了,一天到晚就没个好脸色,到死那天都不爱理她。年纪慢慢也大了之后呢,可以选择的对象也越来越少,工作也不像之前的看着那么体面,最后嫁了个后来在她眼里窝囊了二十来年的男人,一天到晚的喝酒,没什么能耐也赚不到什么钱,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这人还从来没家庭暴力过。
父母死了之后呢,由于她是那个年代少有的独生子女,所以宅基地理所当然的归了她。她男人虽然没什么出息,不过那年代还有单位分房子这一说,所以,刘玫和他男人有自己的房子,儿子呢,还在上学,而且以后结婚了也肯定会想办法在城里买房子,所以那片宅基地刘玫就开始动起了脑筋。养儿子嘛,以后花钱的地方太多,自己男人还指望不上,刘玫最后决定在那片地上盖个自建房出租,看别的人家干这个都赚了不少钱。不过盖房子是需要不少钱的,家里这些年也没攒出什么钱,最后好不容易东家拼西家凑的借到钱盖了房子。三层的自建房在那周围是不多见的,一般都是一两层的,刘玫的想法是房间多赚的就多嘛,所以不惜多花钱盖了个三层的。
这个世界上流传下来的老话都是智慧沉淀的结晶,其中有一句就叫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刘玫一直到刚开始出租房间都是信心满满的,一直想着这下能赚不少钱。可事情进行了几天之后,刘玫就发现事情没有想象力那么简单,并不是盖好了房子就可以人满为患。已经在网络上和道边的电线杆上把广告都发出去了,可是一个月过去了,房子的入住率才刚刚过了一半。其实一半也有十好几户租客了,也不少了,可是刘玫的钱都是借的,关系好的也只是给了她一年的期限,以这个赚钱的速度能不能把钱还上还真不好说,而且她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么大个房子,日常的管理维护也是一笔不算小的开销,这样纯了利润增长的速度就更慢了。
愁得要命的刘玫每天盯着租客的入住日期,由于入住的时间不同,所以看见谁家到日子了,就刻不容缓地去要房租。这不,301的房租今天就该收,刘玫早上到了公寓,去值班室把东西放下,就拿着收据本去楼上要房租。
现在时间还早,还不到九点。靠在床头上的刘玫身子慢慢的滑了下去,原来是看着电视打起了瞌睡,她现在也不算年轻了,自己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算近,每天来这么早,疲累是难免的。屋子里电视上放着清宫戏,屋子外无人走动寂静无声。
半晌,睡梦中的刘玫突然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原来外面走廊里有人说话,声音还不算小,一男一女嘻嘻哈哈的。刘玫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半边身子睡得有点麻了,定了定神,透过门上的玻璃想外面的走廊看去。这一看,刘玫的眉毛就皱了起来,低头又看看手腕上的表,九点过一刻,自己并没有睡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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