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沈墨伸手过去拍了一下老刘的胸脯。
“看啥,小点劲,我这么大岁数了。”老刘抬起头向着窗外来回扫视着,“看啥啊?啥也没有啊。”
“这呢!”沈墨使劲甩了甩手。
“手?你让我看你手?”老刘怪异的看着沈墨,探手去摸沈墨的脑门。
“老刘,你干嘛!”沈墨抬手就挡了一下,“你这么大岁数怎么这么不稳当呢。”
“废话,你小子不是发烧了吧,没事让我看你手干嘛?”老刘上下打量了沈墨一下,“你不是被付晓那孩子带的……”
“你合计什么乱七八糟的呢,真不知道你到底多大了。”沈墨转头瞪了老刘一眼,“你仔细看我手,正经点,发现什么没?”
老刘皱着眉咧着嘴,样子看起来是极为的纠结,沈墨也懒得理他胡闹。
“看啥啊,也没啥,这不就有点你说在门上粘的木头削儿么,你这孩子刚才怎么不掸干净啊。”老刘眼睛多少有点花,贴近了才看清。
“就是这木头削!”沈墨加重了语气,“你不感觉不对劲么?”
老刘疑惑的盯了沈墨一眼,低头又仔细的看了看,这回他也不胡闹了,还捧起沈墨的手研究了一下,结论是,“这有啥不对劲的?”
“唉”,沈墨都无奈了,还想这老刘认真一下就能想出来问题所在呢。
“别卖关子了,赶紧的,怎么回事?”老刘把沈墨的手一扔,一脸的不耐烦。
“我手上粘着的是木头削,不是油漆,那个门你也见过,虽然不是真正的实木门,不过也不至于敲几下就弄一手的碎末吧。”沈墨提示着。
“嗯,然后呢?”老刘没理他这茬,直接让沈墨继续说。
“那个门如果就是这个残次的话,估计早就有租户去房东那里反应了,因为家家的门都是一样的,都是公寓原本就带的。而且,三楼公寓我去过不算少了,各家各户的门我也没少敲,要是有这种情况的话,之前我再怎么着也会注意到。”沈墨快速地转动着方向盘,不停地在超车。
“赶紧说重点。”老刘催促道。
“我的意思是,那个门之所以会弄我一手的碎末,是因为木头门腐朽了。那楼建好的时间都不长,门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腐朽了?只有一种可能,有白蚁!但是那地方要是经常有白蚁出没,按我刚才的说法,别的门也会那个样子,这一年来我敲别人家门的时候怎么着也会注意到一次两次的。所以,我猜测那个门是近期才被白蚁吃过。之前没有的白蚁突然出现,你老人家是个法医,我说到这了你还没什么想法?”沈墨忙里偷闲的转头给老刘扔了个无限鄙视的眼神,意思很明显——你这个法医实在是弱爆了。
“白蚁!?”老刘的神色骤然严肃了起来,“这个季节,在三楼公寓那个地方应该不常见白蚁,而且你说的很有道理,白蚁之前应该是没有的,是最近出现的。那附近也没有花木,现在也不是春天,那能引来白蚁这种食腐昆虫的东西不多。地点在三楼公寓,那很难让人不往那上面想啊!”
沈墨没有说话,等着老刘继续说。
“尸臭!你小子想到的也是这个吧,果然够机警,一点木头屑就让你警觉了!”老刘转脸看向沈墨,微微点着头赞赏道。
“也可能是我多想了,不过我心跳得离开,预感不大好啊。”沈墨咬了咬嘴唇。
“那个邪性的地方,出事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想赶过去再说吧。”老刘在旁边开导着沈墨,“我给你老嫂子打个电话,让她先别弄饭了,先做最不好的打算。三楼公寓要是出事了,咱们今天也就别想回去喝酒了。”
“对对,你快给嫂子说声,别菜都弄好了,我们再回不去,那不是白忙活了么。”沈墨催促道。
老刘打着电话,而沈墨开着车就像青蛙过河一样不断地超着车,车流滚滚中,直奔三楼公寓疾驰而去。
沈墨和老刘两人赶到三楼公寓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再怎么挂警灯超车也没用,该堵一样堵。
锁了车,两个人跑着就进了三楼公寓,沈墨往值班室里瞄了一眼,没人,房东还是没有来。
两人跺着脚冲到104,可是感应灯这东西坏了就是坏了,怎么使劲跺脚也没用。
“砰砰砰”,到了门前沈墨就开始使劲的砸门,“警察,执行公务,请快点开门配合。”
“砰砰砰”,又连续砸了几次,没有人应声。
“诶”,老刘拉住还想继续沈墨还想继续砸门的手,“别敲了,肯定是没人,还是给房东打电话问问吧。”
“嗯”,沈墨点点头,掸了掸手,手上又是一堆木屑。
掏出电话拨了出去,沈墨和房东也算是老熟人了,电话一直都存着。老刘趁着沈墨打电话的功夫也掏出手机,按亮了屏幕向着门板上照去。
门板上油漆脱落,表层腐朽的木头被沈墨敲击得看起来像是撕破的纱布,再向里看,就是粗纤维状的木头,偶尔还有白蚁爬进爬出。现在这个门还被白蚁咬食的不是特别严重,但是如果他们过半个月再来的话,估计就不用给房东打电话了,刚才敲门应该就可以把门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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