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少了,养猫的就少了。
☆、死人拦道
更多人选择了养狗,至少还能看门守家,或者养龟,希望它能带来财运。乡村人养这些重在实用,不像城市里那些寂寞的人,他们是为了寻伴。
“那个老人家居然养鲤鱼!不能吃不能喝的,还给自己带来麻烦。估计是老糊涂了。”大伯用嘲讽的口气说道。
“城里人养鱼的也不少。”童守成说道。但是他知道,城里人养鱼也是养些观赏性很强的金鱼,极少养鲤鱼的。
“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养鱼?”大伯仍旧鄙夷道。
他心想,或者老人也是为了寻伴吧?没有多余的钱买金鱼来养,就选择了乡村最常见的鱼类?
“哎,可惜没问出什么名堂。”大伯叹气道。
他本想帮老人辩解几句,听大伯这么一说,只好将话咽了回去。一时两人都没了新话题,只默默的走路。路两边是绵延起伏的小山。时值炎夏,远处的知了叫声沿着山的曲线像潮水一样漫延,将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淹没。
他和大伯刚进村口,就见他妈妈在前方招手呐喊。
“你们终于回来了!成儿,你爸出事了!”他妈妈脸色很暗,像是蒙了一层灰。
“我爸怎么了?”他心里一个咯噔。
大伯也连忙问:“出什么事了?好好说,别吓坏孩子了。”
他妈妈拉着他快步往家走,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出去不久,你爸就撞邪了。”
“撞什么邪?我爸还好吧?”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毕竟撞邪不会有性命之忧。
“他现在浑身冰凉,跟个死人差不多,我给他捂了四床被子,现在还没见缓过劲儿来。”他妈妈抖抖瑟瑟说道。
这时,伯母急急忙忙走来,说道:“你们可算回来啦!快点回去看看,成儿他爸刚刚醒了。我刚给他灌了一碗姜汤。”
几个人急忙回家。
回到家中,童守成几乎不敢叫躺在床上的人做爸。他爸脸色死灰,眼神空洞,以前细到几乎看不见的皱纹,突然加深加粗了许多,瞬间老了十多岁。
大伯坐到床边,握住他爸的手,问道:“你怎么了?”
他爸说道:“让我喝口热水。”
大伯将床边的一杯热水递给他。
他爸喝了一口,说道:“你们离开后不久,我去了趟油站给摩托加油。加完油回来的时候,我突发其想,想顺路去妈的坟上看看。看完准备下山,经过一个林荫道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老太太站在前方朝我招手。我想都没想就停下了。那个老太太什么也不说,就一屁股坐在了摩托后座上。顿时我就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后脑勺有点发麻。我挂上档,一踩油门,摩托居然熄火了。这就怪了,我的摩托从来没有这样过啊。我又试了一次,摩托还是动不了。我心想,后座上的老太太不可能这么重,以至于摩托都拖不起吧。我换了二档,加大了油门,结果还是熄火。”他爸哽了一下,又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然后呢?”大伯紧张的问道。
“然后我就劝那个老太太,劝她下车。但是她没有一点要下来的意思。这时,我身上感觉到的凉意更重了,像冰块贴着后背似的,牙齿都开始打颤。我感觉到不对劲,于是大骂道,‘你他妈给老子下车!老子的摩托都被你弄坏了!’听我这么一骂,老太太极不情愿的下了车。她一下车,我的摩托就像箭一样飙了出去!吓得我急忙减速。我朝反光镜里一看,天哪,路边哪有什么老太太!”
☆、欲回阳间
童守成的妈妈接口道:“我看到他爸回来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的,说,撞邪了,撞邪了。我骂他爸发疯说胡话,但是一摸他爸,手是冰凉冰凉的,额头是冰凉冰凉,背也是冰凉冰凉的。”
大伯眼珠子一转,低声道:“难道是碰到那死去的猫魂了?它故意在那里等着的?”
童守成心底一凉。老太太为什么要坐上爸爸的摩托?如果真像大伯说的那样,那么,它是不是要坐爸爸的摩托回到家里来?
伯母瞧了童守成一眼,拍了一下大伯的后背,说道:“你怎么尽瞎胡说?你不是用桃木楔子把猫的墓碑钉住了吗?钉住了它就出不来。既然都出不来,他爸怎么又会撞到呢?”说完,她又使劲朝大伯使眼色。
大伯后知后觉道:“哦哦,也是。说不定是别的什么东西。”
到了晚上,童守成洗完手脚准备睡觉时,窗外一个影子掠过。他看得真切,那影子显然是老人的,佝偻着身子,但是脚步非常轻快,如猫一般。他心中一个激灵。难道爸爸碰到的老太太最终还是找上门来了?
紧接着,他听到了敲门声。
片刻之后,他听到妈妈起床时弄出的悉悉索索声。他顿时睡意全无,慌忙趿着拖鞋走到门后,将耳朵贴在门上。
“二奶奶,您怎么来了?”他的妈妈轻声问道。
原来是二奶奶,他吁了一口气。这个二奶奶不是之前我说的二奶奶,而是童守成的行上亲戚。
“听说他在大姐的坟山上碰到鬼了?”二奶奶用苍老的声音问道。二奶奶一直将童守成的奶奶成为“大姐”。奶奶生前跟她的关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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