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气很重的空气中夹杂着枯枝败叶浓浓的气味,其中更裹着些古怪的野兽鸟禽体味,宣示着这里是有主之地,警告着生人莫进,但是,这样的警告,有时候也是一点也不顶用,这片丛林人迹罕至,或者说,还是一块处女地,没有一个人在这里踏足过,但经过劈啪的看藤和枝桠声以及沙沙的摩擦声,宣告着这里再也不是一片禁土。
吴望来了,然后,又匆匆的走了,他不是观光而来,也不是为寻路而来,而是为逃命而来,他的一脚下去,更有一条蜈蚣来不及躲避,被他一脚踏成了两截,要是平日吴望一定要仔细的观察一下,看看这家伙如果落到吴家老父的打药瓶子中会是怎样一副光景,但这回,他没有半点犹豫的直接迈了过去,只留下一道丛林破败的数枝洞,告诉着那些没有看到这情景的原住民,这里,也已被人类踏足。
一条蛇不可怕,两条蛇也不可怕,来了,斩杀了就是,可是如果始终有蛇奔而来,特别是当你想睡觉的时候,发现刚想眯眼,却是一条蛇已经欺近身来,那就不一样了,再说,就是那样让你杀,心理正常的人,还真没有几人可以就这么来之就杀之,所以,吴望还趁着自己心理正常的时候,选择了逃跑。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更要命的是,两只小鹰像周扒皮搞半夜鸡叫一样,扒着吴望的皮,催着命的要吃要喝,一天下来,几乎是每半小时就要吃上一餐,三天时间,两只小鹰长睁开了眼睛,身上出现了绒毛,一身肉起码在十斤以上,完全成了一个肉球,直让吴望嘀咕他喂养的不是鹰而是鸡,而且还是肉鸡,出现了宰鸟吃肉的想法。
警觉,无比的警觉,这是吴望经过实践得来的宝贵经验,那次一次吴望斩杀了一条逼得太近的蛇,但正当吴望想拿起来丢进鹰嘴的时,旁边居然还潜伏着一条蛇朝吴望的手搞起了袭击,无妄之灾,白分之百的无妄之灾,吴望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穿山越林,吴望经历了五天时间,傍晚才走出了大山,午夜,才在老林子边找上了一个村落,木楼挨着木楼,被狗惊扰起来的村民让吴望问了下情况,已经是出了叙永县地界了,几乎到了山的那一边,几户人家,这里,没有一家有电视,没有电线拉进来,只有一台五马力的卧式老柴油机打米,就这老破的柴油机,也是跟那水铳共聚一室,要打米,都是等院子后的蓄水塘满了来运作,柴油机都是备用,就那点柴油,都已经在黑糊糊的壶中呆了快上三个年头了。
吴望在奉献了一百元红皮后,人家才不情不愿的取来摇把,在柴油机的吊耳上,接上了一铝一铜两股线,连接进了手机电池,发动了老破的柴油机,寂静的夜,闹醒了一院子的人,大概十分钟后,主人家说什么也不肯继续了,吴望这才按上电池。
才开机,章越文电话就进来了,跟着是黄黎的电话也打了来,吴望大概两句一说,挂了接通了黄黎电话,开口就是你在那里,注意身体,然后就说了几句带狠的话,就挂了,听得出,黄黎有些担心。丢开心情,这时候吴望才有空给家里去了电话,直接拨了吴班的手机,只说了句现在很好,很快就回去的话,手机没电了。
抓着手机,吴望发呆,刚才那死活不肯开柴油机的村民又大方的邀请吴望就他家睡觉,还让他婆娘起来做了一大碗的面条,吴望肯定又是要一张票子的时候,掏出一张百元钞,带给对方的是一阵的慌乱中夹杂着拘谨地忙乱,好一阵客气的拒绝,坚持不收吴望的钱。
夜,是如此的安宁,吴望眯着眼睛,警觉的感应着四周,最后睡着了,却是夜晚一个村民突然一声大吼闹起了院子的人,一盏盏的煤油灯亮起,全院子的人开始了打蛇运动。
吴望走了,走之前留下了五百元钱,直接让这家人成了院子里的首富,就这么不带声息的走了,但却给院子里的人带去了一场活动。
按照村民们指点的道路,吴望一路行进,绕山爬坡涉水穿林,从早上出发,到夜晚,才到了据说是附近最近的一个乡场上,在几眼新奇后,让吴望有点失望,街道是土路,这里的公路,或者能更明确一点叫马路,不是城市大马路的马,而是上面跑的是马,马走的路。
整个乡场不大,只能说是个大点的村居,区别于纯农民的是他们半农半商,就这,也是要十天才会出现一集,跟那些传统的单日双日,更或者来个3、6、9,1、4、7什么的场镇有老大的距离,更不提那些百日场了。这里少车来行,只偶有乡里干部头脑发热要表现一下亲民,宣扬一下自己也有吃苦耐劳的精神,出来转悠一下,但都也是到山外头去,爬上那远处的一个山头,朝这里面张望,所谓完成了视察,里面的这段土路路况很差,差得摩托都要靠骡拉。
回家心切,又是掏出了一张百元钞票,连夜的上了一头骡子背,然后跟主人家一道,两头骡子朝山外赶,天亮,一边打盹一边骑骡子的吴望终于到了外面的碎石路。
这里也是一个小镇,古色古香,街道两排100多户人家的木房子,正街不通车,全是石板铺就,中间更不时夹杂着上坡下坎的三两步石台阶,台阶的棱角已经消失,中间位置,更是被磨出了弧月。
将就的吃了点早餐,买了点野味丢给了分别被吴望命名叫大鹰和小鹰的两只小鹰,就踏进了上了一辆手扶拖拉机,匆匆而行。
52书库推荐浏览: 水A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