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传闻……实在是太详细了啊。”
段智气愤填膺地举起双节棍,摆了个自认为威武的造型:“兄弟们,谁跟我一起去抓鬼面人?咱们替天行道,惩奸除恶!”
“我困了,大家晚安。”
“哎哟,我明天早上还有课呢,得赶紧睡觉了。”
“我也有课。”
“无聊。”
……
“靠——”段智拖着长长的尾音,背影孤单地爬上床去,闭上眼睛,然后睡觉。
第二天又在睡懒觉与上课之间匆匆过去。
吃过晚饭之后,寝室众人又各自开始自己的娱乐活动。收音机中放着激烈的金属音乐,包耀祖随着节奏全身摇摆。在寝室的角落里,赤着上身的段智仍在艰苦地修炼着他的双节棍法,不时传来“啊哟”“啊哦”的惨叫声。
大约十点钟后,赵佶起床出门。
沿着直线穿过校园,绕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之后,走进了当初段智和罗素素全都走过的那条大明湖边的林荫小道。他照例地把双手枕在脑后,眯缝着眼睛望着天边微弱的星光,在偏僻寂静的小道上漫步。从大明湖那边吹来清凉的风。
一路上幽静的很,不一会儿就出了小道。他再转向右,一直来到一座远看形似一架钢琴的黑白两色大楼前。这就是北杭理科大的琴楼。
这时候的琴楼人来人往,极为热闹。因为早前来练琴的学员正要回去,而想要选在凌晨时间练琴的学员又正在前来。
赵佶径直上了琴楼第七层。这一层全都是通宵琴房。他还是第一次来琴楼,也不知道使用琴房的手续,溜达了一圈,就见其中一间707号琴房开着门,亮着灯,房内空无一人。于是就走了进去。
这琴房的外墙一律是黄色的隔音壁,亮着柔和的灯光,靠墙放着一架钢琴,钢琴盖已经用支架支起。
赵佶在钢琴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翻开了随身带来的《家庭妇女之友》杂志。
“喂,你干嘛抢我琴房啊?”
他刚翻了几页,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转头一看,果然看到朱若兰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你不知道琴房的规矩吗?只有被人预定使用的琴房才开门亮灯的。”她穿着白色的T恤,淡蓝色背带短裤,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中转动着一串琴房钥匙。
“班长大人终于不叫我那个什么了?”没听到朱若兰开口就叫他大色狼,赵佶倒还有些不习惯。
“我今天心情好。”朱若兰走进房来,刚刚盖住耳朵的短发在灯光中散发着柔和的光。
赵佶将钢琴前的位置让给她做,自己搬了一张凳子坐在旁边。
“怎么班长大人也有闲情逸致来弹琴的么?”
“嗯呢,没办法啊,下个月还有钢琴考试呢。”
“呵呵,就是啊,好无奈啊,我也是为了应付钢琴考试呢。”
……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脸上含着微笑,心里却已经在暗自诋毁了。
“胡说八道,计科班有钢琴课的吗?”
“睁眼说瞎话,反正大家一起有钢琴课好了。”
这时候琴楼里已经陆续传来悠扬的琴声,两人却一致地没有去把房门关上。赵佶的说法是怕关了门太热,而朱若兰的说法是害怕某只大色狼会做出某种事。
朱若兰端坐在钢琴前,柔和的灯光在她身后拉出淡淡的斜影。她的手指修长白皙,透明的指甲闪着润泽的光芒。
随着手指在琴键上灵活地跳动起来,细腻低沉的音符开始在空气中开始跳跃起来。一直是犹如涓涓细流般的琴声,细致而沉静,演绎出心灵的波动。有如冥想的柔情,有如悲伤的吟咏,也有阴暗的预感。
当琴声渐渐以低音淡出,直至为不可闻,忽然气氛一转,连续的变奏迎来高亢的急板。琴声急转而上,是不可遏制的沸腾和煽动,犹如激烈的狂怒,又好像连连的跳脚。在临近结束的时候,连续的八分音符更是犹如斩钉截铁般,将节奏转上极处。
朱若兰刚刚弹奏的是是贝多芬的《月光》。据说这首钢琴曲描述了贝多芬朱丽叶塔的爱情悲剧,是贝多芬借着皎洁的月光宣泄自己的炽烈的感情。
直到琴声戈然而止良久,赵佶才轻轻嘘了口气。
“喂,大色狼,你也来弹一首。”朱若兰从钢琴前站起来。
“好啊。不过你为什么又叫我那个什么了吗?”赵佶把凳子让给她坐,自己坐到钢琴前。
“每次弹这首《月光》我的心情就会不好。”
“哦,下次还是弹其他的吧……我能请问一下,这个东西该怎么弹吗?”赵佶看着一长溜黑白分明的琴键,直觉得眼晕。
“……”
当然,对于从没有摸过钢琴的赵佶来说,让他弹奏一曲什么的,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你下个月的钢琴课怎么办啊?”
“班长大人指点一下我该怎么按这些东西。”
“这样,这样……”
“哦,这样,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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