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眼前印现了一张交织着喜悦、焦虑的脸,眉头上百结,愁肠绕千转。看着这张脸,玄静的手就情不自禁地拂上了额头,似乎想要把眉头给揉平了。心里是一片平静,只是很单纯的,想要看这个人舒坦的笑容。
迁意就那么一动不动的,享受着指尖与肌肤相接触的时光,细腻的指尖滑起一阵酥痒,而冰凉的肌肤又适当地缓解了内心的燥热,只觉得世间最美妙的事情莫过于此。穿过玄静细长的手指,那张素净的小脸一览无遗。好几日的茶水不进,这张本就娇小的脸庞更加迷你了,只用一只手掌就可以完全遮盖住。而眼睛因而就显得更大了,尤其是刚刚醒来时候半迷糊的朦胧睡眼,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可人。若是脸颊上能多一抹羞涩的红,那是怎样的娇羞欲滴、秀色可餐啊!
终于抚平了眉头,玄静慵懒地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迁意的肩膀上,细细柔柔的气息吐在了迁意的耳边。迁意的耳脖子“噌噌噌”的就红了,雀儿曾几何时对他这么亲密过?“雀……雀儿,你这是怎么了?”虽然心里很高兴,但是过于突兀的亲密还是让他心有不安。别是疗伤过程中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我……好……饿……”原来是没有力气了才贴着耳朵说话。迁意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将她安置在床上,贴心地说:“我这就去给你弄点吃的,马上回来,你就安心等着吧。”
“嗯……”几乎是无声的回答,看来玄静真是虚弱到了极致。现在回想起来,刚才她说的似乎是“鸡腿”,还在生病就这么馋,真是让人无奈啊。不过想起她刚才的那些举动,迁意还是忍不住笑意。就那么哼着小曲儿,轻松愉快地走了。
玄远估摸着玄静差不多该醒了,便端着早就准备好的白粥馒头来看望她了。路过庭院时,看见满面春风的迁意离开的身影,莫名地就感到一阵不爽。这么一来,步伐也加快了。
“静儿,你已经醒了啊。”看见床上睁着双眼的玄静,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一点,“饿了吧?快来喝点白粥。”
“嗯。”依旧是弱得几不可闻的声音,引得玄远一阵心疼。扶起玄静,隔着衣服接触到的肌肤,没由来地就引起了那几天的回忆,心里自是百般滋味。只是玄静不知道,他也不打算让她知道。
一口,一口,耐心地喂她喝粥。只不过才喝了小半碗,玄静就露出了疲惫的神色。见状,玄远又体贴地让她睡下。屋里点着安神的香,没过多久,玄静又陷入了梦境。
不知睡了多久,被门外的一阵吵闹声吵醒了。
“喂,你干什么不让我进去!”好像是迁意的声音。
“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静儿刚刚睡下,不要去打扰。”这应该是玄远的声音。
“刚刚睡下?怎么可能!明明是雀儿说了想要吃鸡腿,我才辛辛苦苦地去捉山鸡、烤鸡腿的,她都还没吃,怎么可能就睡下了呢?”
“你的脑子留在山里了吗?她都这么多天没进食了,突然来个这么油腻的鸡腿,你就不怕她肠穿孔吗?”
说起医学,迁意懂的确实没有玄远多,但是气势不能输啊,他毫不认输地嚷嚷着:“就你懂的多!这么多天没进食了,还对自己的师妹这么苛刻,小气鬼!”
围观的箫泉、孙岚以及陈澄只能一遍一遍地擦着冷汗,这两个男人,一个优雅,一个冷漠,何时曾有过这种吵得面红脖子粗犹如菜市场妇女一般的德行!在场的众人只是觉得又新奇又好玩,便只是看着叹着,也没有出言阻止。
“吱呀”,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身素衣的玄静从房内走了出来。明明是自己的衣服,这次却显得空荡荡的,一阵风吹来,飘然若仙,却让人心疼得不行。连一向对她羡慕嫉妒的陈澄,都掩饰不住满眼的惊艳。就是这个女子,在自己和远哥哥分开的十年中,占据了远哥哥的心。明明那么瘦削了,还是很美,老天爷可真不公平。这么想着,却忘记了自己的容颜也是多么的得天独厚。
“你们在吵什么?”浅笑盼兮,美目谖兮,诗经中的词句就这么上演在现实中了。
“啊,静儿,你怎么出来了。外头风大,你身体又才刚好,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玄远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玄静身上,一切都那么自然。
迁意的脸登时黑了三分,把玄远拉到了一边,将热乎乎的鸡腿递了上去,讨好地笑着:“雀儿,看,是你心心念念的鸡腿哦!”
看见鸡腿,玄静果然双眼放光,这色泽、这香味,不是自己在睡梦中想的吗?正要接过鸡腿,却被玄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去三下五除二就啃完了,末了还点评了一句:“太淡太焦,撒点胡椒就更好了。”
迁意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般无二了,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玄远——”手指关节早就咔咔作响了,一旁的箫泉等人都感到了迎面而来的阴风阵阵。
“你们这是怎么了?”嘴边带点笑意,似乎在看一部闹剧。看到玄静的表情,再看看对方百年难得一见的脸色,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听得他们的笑声,玄静更是纳闷了,只讲迷惑的眼神投向其余几人。箫泉只顾着自己笑,根本没有接收到玄静的求救信号。看到孙岚的时候,她的脸色凝住了;再看到陌生的陈澄……“我好想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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