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涛阴霾密布的心里忽然间像被射进了一丝阳光。
周峰是市里的一个领导,与他老婆家是世交。吴小丽是周峰的女朋友,为了打发大把的无聊时间,于是来公司给江海涛做了总经理助理。吴小丽高挑漂亮,性感优雅,正是男人渴望得到的那种女人。而她时不时透露出对江海涛的仰慕,是这么两三年来郁郁寡欢的江海涛唯一觉得开心和自得的事了。若非不举之症的困扰,就算是在他老婆眼皮底下,就算对方是周峰的情人,他相信自己也一定会与吴小丽发展出一种超乎常态的亲密关系。
“江总,江总?是断线了吗?”吴小丽的声音把出神的江海涛拉回现实。
“噢,没有。这几天公司里情况如何?”
“姚董让孙总暂代你的工作。”
“是孙平安?我知道了。”江海涛冷冷地咬着牙,自己这才刚一离开,他老婆就让人顶替了他的位置,而且顶替他的这人就是前任的总经理,也是他老婆不折不扣的心腹干将。
“那个,江总,你还是别想太多,安心把病治好。孙平安无论人品素质,哪样都不能和你比的。”
“嗯——,那……先就这样,我挂电话了?”
“那……好吧,你要赶快治好病,早点回来。”
江海涛挂断电话,心里竟有一丝得意,还觉得有些温暖。刚才的电话他突然有点舍不得挂断,而吴小丽显然也透露出同样的意思。在他眼下这样的境地,能有这样一位女人打心底向着他,不能不让他感到开心。
晚饭过后,他拒绝了服用安神汤药,无论如何他也不愿再次经历不能动弹的梦魇。他开车出去买回几把插销,在两扇对开的窗户上和门背后都装上两把,将房间反锁得密不透风,然后蜷在床角里,等待夜晚赶快过去。
“咣当,咣当”,傻小孩磨药的声响越来越清晰,表明夜已经开始深了。
江海涛渴望着能够甜美的睡上一觉,哪怕是可以放心睡上个几分钟也是天大的美事呀!可是他不敢,他无法在黑暗中找到一丝安全感。
屋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的雨声掩盖了大部分黑夜特有的神秘声响。
江海涛抵抗不住对睡眠的渴求,脑袋缓缓开始下垂,快要睡着过去。忽然心里意识到这一点,又一下子惊醒,耳听傻小孩急促而散乱的脚步声跑上楼,又开始口齿不清的嚷着“姐姐”。
江海涛虽然觉得这件事非常诡异,但他打定主意,绝不出门去看。就现在这样缩成一团躲在床角里,才有少许的安全感。
傻小孩围着天井嚷了一圈,又咯咯咯笑个不停,断断续续的嚷着“哥哥在……哥哥在……”
江海涛又是讨厌,又觉诡异,但实在没有胆子出去察看,捂紧了耳朵不去听。写字台上的白蜡烛又要燃尽了,他只能下床点燃一对新的。
外面没有了动静,傻小孩不知跑哪里去了。
江海涛忽然想起了曾经与关婷婷那些单纯又快乐的日子,扑通跪倒在相框前。被祭奠的死者已经死了快四年了,他直到今天才有机会设置这么个简易的灵堂。
“都是姚敏害了你!都是姚敏害了你!婷婷,可你也不该那样傻呀!你折磨了我这么久了,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哚,咯吱---,高跟鞋轻轻的敲击地板声伙同老旧地板被踩住时发出的叫唤声一起响起。缓缓的来到“独活”房门前。
江海涛吓得立即噤声,保持着跪下的动作不敢动一丝,竖着耳朵倾听。
哚,哚哚,有人轻轻敲门。
江海涛整个心蹦到了嗓子眼,恐惧的盯着相框,心里想:“来了吗?这就要来索我的命了吗?”
哚,哚哚,敲门声重复响起。
江海涛一动也不敢动。
“江先生,江先生……,你的灯亮着,还没睡吧?”是个女人在说话,声音甜美,不带一丝鬼气。
江海涛稍稍平静,试着问:“你是谁?”
“我是住在对面的病友杨小姐。”
“你有什么事?”江海涛看看手表,快凌晨两点了。
“请……请你打开门好吗?”女人的声音急促而恐慌。
江海涛脑海中闪动着女人那火辣的身材,上前打开门。
女人头发披散着,套了一件贴身的睡裙,也不等江海涛应允,闪身进了屋来。
“江先生,我好害怕!”女人很小声的,就像是从干涩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说话。
“害怕?”江海涛被眼前风韵的女体占据了脑海,几乎忘记了刚才自己还怕得肌肉僵硬。
“刚才那小孩子,你……你瞧见了吗?”
“那小孩子怎么啦?”
“他……他一间间房的在门口叫姐姐,可那些房里似乎都没有人!”
“是吗?”江海涛隐隐感到不妙,“那小孩子是个傻子,在那发疯吧?”
“可他到了我的房间门口没有叫姐姐,只是站了一会。我在窗户上偷偷瞧见了!”
“哦?”江海涛鼓起勇气哦了一声,他已经开始感到浑身绵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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