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绳子呼应着女孩的声音,凭空出现,系住了渐渐下落的酒鬼大叔。可是借这根绳子拉住酒鬼大叔的却是那两个在山顶上的小女孩……绳子一点点儿地往下坠,酒鬼大叔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苦恼。
“那是言灵的能力……”这个奇怪的绳子突然出现在山崖下的时候,巫笨笨就可以叫出声来。
“言灵?”听到巫笨笨的话,白曦弱也好奇地看着莫名竖在眼前的绳子,好奇地问到:“可是言灵能力不是只能变成铁板吗?”
“笨死了!”这回儿回答她的并不是巫笨笨,而是带着怒气的木浣浣,“小言乐是不会用自己的能力!谁说言灵能力就是变铁板啊!”
“是吗?”只是言乐只能铁板这事儿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所以无论木浣浣的话说的是怎样的理直气壮,她却还是半信半疑。
“迦陵频伽……你、你又是何苦呢?”酒鬼大叔苦笑着说:“我答应了你的母亲,我不能失约的。”
“不……不……”
女孩带着哭腔的说着不,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此刻想要否认的是什么。是自己父亲所怀有的必死之心?还是自己母亲与父亲许下的那个约定。
“叔叔……你真的忍心!”年长的女孩声音听起来有些吃力。看来虽然她已经是17、8岁的少女,但是利用一根绳子将自愿跳入悬崖的成年男子拉上来,也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你忘记了吗?婶婶说让你照顾妹妹的?”
“……你怎么好意思提你的婶婶?”酒鬼大叔的脸色浮现出一丝难得见到的厌恶。“如果不是你。一起都会不同的。”
“……”山上的少女对于酒鬼大叔的指责沉默了。但是酒鬼大叔的女儿却急急忙忙地帮自己的姐姐辩白起来:“爹爹……言乐姐姐也是无心……”
“迦陵频伽,你要记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不要对任何人说真话。因为语言千变万化。而你理解的从来都不是真实。”
“不会的……言乐姐姐不会骗我……爹爹你也不会骗我……你答应过娘亲要好好照顾我的……爹爹你是不会骗娘亲的……”
“……生当复归来,死当长相思……”
听到酒鬼大叔又一次吟诵起这句不详的诗句,众人的心头顿时腾起了一个念头:不好!
“爹爹!!!!”
他人都心感不妙的事情。山顶上的小女孩有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叫声瞬间响彻了山谷,激起阵阵回音。
“迦陵频伽,你记得你母亲离开的那天是什么时候吗?”酒鬼大叔的声音确实异常的冷静。
“记、记得……”小女孩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慢慢叙述着自己心头的那根刺:“那是去年。天气很冷,春天还没有要来的迹象。那天,父亲被族长伯伯叫去,说是有事商议。我和母亲在家,听母亲将她与您在外漂泊期间遇到的趣事。当讲到你们与冀北捉妖人许家的后人一同捉妖的时候……”
话语说道这里,小女孩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就连在山崖下的白曦弱三人都听到了小女孩的抽泣声,忍不住在心底腹诽了好几遍酒鬼大叔。自己女儿至于这么折磨吗!变态!
“迦陵频伽,说下去!你一定不能忘记那一天!”
但是白曦弱三人的内心诅咒全然没有效果。酒鬼大叔还是坚持着自己的逻辑,硬是要折磨自己的女儿。
变态!无论怎么样也是变态!喝多了就是喝多了的变态!喝醉了就是喝醉了的变态!!白曦弱此刻在心里诅咒酒鬼大叔一百边。
“继续说下去!!”
显然酒鬼大叔有自己的想法,无论自己的女儿痛苦成什么模样,他还是依然坚定地要求女儿说下去。
“……然后,然后就看到言东叔叔带着全村的人来到了……来到了我们家……”
系着酒鬼大叔的绳子突然间猛地下坠儿,惊得白曦弱几乎叫出声来。可是酒鬼大叔自己却是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看着他尚带笑意的脸孔,白曦弱突然觉得酒鬼大叔这样折磨自己的女儿,硬是要她回忆过去想回忆的事情,也许只是为了早早地落下去,早早地实现那句“生当复归来,死当长相思”的誓言。难道那个死去的女子真的有这样大的魔力?可以让一个人忘生求死,丝毫顾念一点点儿的骨肉亲情?
“……他们一来到家里就乱砸乱闹……说……说……”
“说什么!迦陵频伽你要一字不漏地记起来!”听到女儿的又要说不下去,酒鬼大叔急忙加起劲儿来,大有不回忆完整,就不放过迦陵频伽的姿态。
“说、说母亲是妖邪!是专门迷惑人心的妖邪!她迷惑了爹爹的心!让爹爹变得这般奇怪!呜呜——爹爹那不是真的是吗?母亲和爹爹不是真……”
“迦陵频伽!”久未出声的少女突然记住女孩儿的名字,严厉地说:“瑶儿阿姨的确是可以迷惑人心的邪物。你在我父亲那里可不好乱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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