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伟疼得又叫喊起来,再看两手,有不少地方被烫脱了一层皮,起了血泡,还有一些被烧化了的织物粘在手上。
“哥!”被推开的周欣跑了过来,看着周伟的两只手,心疼的又哭了起来,如果不是哥哥推开了自己,那么现在受伤的就是该是她了。“哥你别动!”周欣边说边在身上摸索着,她还是有一点急救常识的,那些熔化掉的织物如果不及时清理,等冷却之后可能就会彻底跟皮肉连在一起。
其他人却没有兄妹二人的心情,都紧张的注视着翻滚到了一边去的灰球,生怕它会爆炸,同时还注意着石门后环境的变化。
好在灰球滚到一边就再没了动静,人畜无害似的静静躺在那里。石门后传来的雷声也开始变得稀疏起来,动静也越来越小,似乎是少了灾星的支持,现在只是在发泄着剩余的能量。等到雷声彻底隐去,众人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原本支撑起身体的那点力气也没了,都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
项昊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挣扎的爬起身,艰难的走上了台阶。他走到加藤阳也跟前,检查他的伤势。此时的加藤呼吸已经弱不可闻了,喉结被打碎,他拼命的想呼吸空气,却只有阵阵窒息的感觉,他已经支持不住了。看着项昊走到身前,加藤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这个很像自己大师兄的人,并没有忘记自己。
看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加藤,项昊心中突然略过一丝悲伤,他对这个日本青年的感情非常复杂。去武当的路上,加藤的狂妄言论就激怒了他,当时就在心里给加藤盖上了“小鬼子”的标签。武当山上两个人一路都在较劲,到后来的相互救援,到对战忍者三人组时两人的以死相搏,再到刚才加藤的舍命相助,项昊自己都说清是把这个年轻人当成了敌人还是朋友。
眼下看加藤阳也已经不行了,项昊心中一阵难过,他抓着加藤的肩膀,轻轻的说道:“兄弟,刚才谢谢了。”
听了项昊的话,加藤眼中流露出欣慰的感情,他努力的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喉咙中发出一阵呜呜的沙哑响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开始急促的喘息起来,看样子马上就要不行了。加藤的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是不想让它闭上,他还年轻,对这个世界还充满了不舍。最终,他吐出了最后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条鲜活的年轻生命就此逝去。
“唉……”项昊叹了口气,松开了加藤的肩膀。这时他突然感觉周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举目四望,项昊陡然惊叫道:“石井呢?!”地面上只剩下一大滩血和染满了血的定汉剑!陆林听到喊声一惊,也踉跄的站了起来。却发现一条像被墩布拖出来的粗大血迹,从刚才石井倒下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台阶之下。
刚才谁都没有留意这边的情形,石井真不知什么时候拔出了插在胸口的定汉剑,然后匍匐着一点一点的爬下了台阶。他的伤早就足以致命了,却一直支撑到现在,已经爬出了好远的一段,还在地上艰难的爬动着。陆林看了一眼他爬行的方向,并没有去阻止,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是石井真妻女倒下的方向。
临死之际,那个谦恭礼貌的石井真似乎又回来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只是想回到妻子和女儿的身旁。悔恨的泪水不停的流着,支撑着他爬完了最后的一段距离。抓住妻子和女儿冰冷的手,石井真的心中一阵安详,那是与家人重聚的踏实感觉。他抓着妻子和女儿的手轻声的说着:“本以为要交接了任务才能团聚,我还真怕追不上你们,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能在一起了。”那颗一直生活在双重身份阴影中的心终于得到了解脱,他面带微笑的闭上了眼睛。像一个疲惫的旅人,终于在旅程的终点,回到了自己的家园……
陆林和项昊支撑着坐到了台阶上,看着一地的死尸,心中唏嘘不已。两大势力全灭,他们成了大厅里唯一活下来的人。
“我说瑞子!你趴的文明点好不好?!赶紧的!换个姿势!”休息了一会,周欣对大家的伤势做了简单的处理,众人的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一些,项昊又开始奚落罗瑞了。
“你这才叫坐着说话不腰疼呢!我能动早动了。刚才石井打了我两拳!跟被卡车撞了一样。”罗瑞不服气的回嘴,包子守在他身边。
“我说乐教授,那个赵庆华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认识?”陆林问乐雨道。
乐雨此时也坐了起来,听陆林问便答道:“我不认识他,至于他是什么人……怎么说呢。你们记得吧?在武当山的时候,咱们发现了卢象升的石碑,项昊给石碑磕了个头之后,赵庆华也磕了一个。你们还记得他当时说得什么吗?”
“那谁记得住呀。”项昊叫苦道。陆林苦苦的回忆着,“他说‘祖师爷保佑,保佑我家业兴旺…………’等等,祖师爷?!”他瞪大眼睛问道。有太多的古人被今人供奉成了祖师爷,当时大家谁都没有在意一个民工的祷辞,以为他就是随口说说,但现在联系到赵庆华不一般的身份,陆林突然发现了不妥。
乐雨答道:“嗯,我先前也不知道他的身份,直到刚才他再次出现,结合那句‘祖师爷’,我才终于确定了!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时我曾经说过,卢象升曾经上书崇祯,想组建一只1500人的‘特种部队’,专门用于奇袭和偷营,只是不知后来建成了没有。现在看来,他建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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