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悲伤。
荷花,和画中人无异,倒比画中人更添灵巧。却给我一副林黛玉楚楚依人的感觉,像得了重病般柔弱无力,安静地倚靠在辰逸的怀中。如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但是却又比那天在咖啡店看到的她多了几份神采。
见女子来,辰逸脸上的笑色就完全被怒颜掩没了。
“辰昔姑娘……”朱唇轻齿,荷花口中喊出了这个女子的名字。却让我心里一紧,辰昔?辰溪?这女子莫非是辰溪?辰溪的前世居然是个……是个女子么,还是个如此妖艳夺目的女子。
接着,辰昔把那盘茶放石桌上,然后身子微微一欠,露出天真的笑容道:“辰昔给哥哥嫂嫂请安了。之前是辰昔不懂事,破坏了哥哥嫂嫂的新婚大礼。”边说,边一手摆杯,一手提起壶。哗哗,杯里飘起阵阵热气。
“还有啊,嫂嫂以后喊我辰昔就好。这样子,才像一家人,哥哥说是不是?”她的笑是那么纯真,丝毫看不出来是做作的。可是我刚刚看到的她,分明是另外的一番样子。
辰逸却似乎丝毫不待见她,只冷冷地瞥过一眼。荷花反而是有笑颜的。
“这杯茶,算做辰昔给哥哥嫂嫂赔礼道歉。”然后,辰昔抬起杯要递给二人。
“辰昔。其实,不必如此的。”荷花起身,似乎要去接。却只见辰逸眉头一皱,从辰昔手上夺过杯子,一口饮尽。
“这下,你满足了吧!”辰逸的语气很冷淡,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愤怒。
“辰逸……”荷花的表情有些尴尬,转而看朝辰昔又道:“辰昔,他只是今日心情不好。你万万不要在意。”
“那辰昔再给嫂嫂斟上一杯,嫂嫂若是原谅辰昔,可一定要喝。”说着,辰夕又倒了一杯转身递给荷花。这次辰逸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池中的荷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荷花接过茶杯的时候,我看见了辰昔嘴边的一抹笑容,仿若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我突然想起了之前辰昔在桥上的眼神,她要做什么?那茶?难道那茶……可刚刚辰逸不是才喝过?
我突然有种冲动想冲过去告诉荷花,不可以喝,那茶绝不可以喝下去。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我根本动不了。我企图呼喊来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我却忘了,这不过是我的幻象。在他们的世界,我根本只是一团空气。
终于,我眼睁睁看着荷花抬起杯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如我意料般,杯子坠落之时,荷花也狠狠倒在地上。我听到了辰逸怒吼着要辰昔滚,听到了辰昔的笑,撕心裂肺的惨笑……
灯火更加明灭,我看见庭子里人来来往往。直到一切安静下来,我呆在了一间屋子里。这一间我曾来过的屋子,辰逸带我来过的屋子。因为我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副画,那幅美人图。
屋里人很多,但也安静。
一个看似郎中的老头坐在床前,又一次给荷花把脉。几个小时过去了,几乎用过了所有办法,可他就是束手无策。只是一直叹息,一直摇头。
最后,老头被辰逸怒吼着庸医赶走了。然后这样的画面,一次一次重播。我也不知道这样子连续换了多少医生。
夜深了,屋内的人只剩下辰逸一个。
他不语。只是痴痴地看着眉头发汗却依旧沉睡的荷花。然后,一次一次换掉她额头的手绢,一次一次握着荷花的手,说着过去他们相识的往事。我想,他此刻一定是肝肠寸断,自己的妹妹居然对自己的妻子下手,看着荷花无比痛苦却不能以身相代。
这三人究竟有怎样的纠结?依我看到的,大估是妹妹爱上了哥哥。可又何必那么傻,得不到为何不放手。
咕噜噜……
听到这声音,我才发觉肚子已经饿到不行。之前被恐惧围绕,没注意到已经折腾了一天。转眼,我看见桌上摆着的点心,冲过去,却依旧抓不起任何物体。明明有食物却不能吃。
果然,这一切不过是我的幻象。
可是,肚子真的很饿。发觉自己还背着包,打开后结果只有一瓶水。喝了一口,只能毫无力气地倒在桌旁。脑子回想着这一天下来发生的每一件事。
朦胧中,就昏睡过去了。
被吵醒的时候,天已明。
环顾四周,荷花还是和昨晚一样,昏睡不醒。
辰逸在屋外,辰昔也在。俩人皆双眼通红,辰逸是一宿未寝,辰昔估计哭过了一夜吧!此时,她安静的坐在走廊的侧边上,不哭不笑,就像失去了生命,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们之前应该争吵过,辰昔眼角的泪痕还未干。这一秒,我有些同情这个女人。
“为什么你已经狠心到这个地步,非要取她的性命才肯罢休?”我听到辰逸开口问辰昔,不带任何感情的语句。
“为什么要这样做?哥,你居然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子做……”辰昔痴痴地笑,“我爱你,我那么爱你……无时无刻,生死相随,我爱了你整整五百年。你却不惜抛弃那么多年修行得来的道行,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她有什么好?她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做那么多!”辰昔开始哭得歇斯底里。
“第一次,你用百年修行换她已毁的容貌;第二次,你用元丹换她早该丢的溅命;那么,这第三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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