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是云里雾里、完全不知所以然,嘿嘿笑着说道:“那这样吧!中午的伙食你安排,估计这次肯定又捞了不少!”
大玮啐道:“去去去!这次纯属偶然,我去了也只是溜达了一下而已!”
我知道肯定又好事儿,赶紧挂断电话骑着电动车过去了。
一进屋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一时还没发现那里不对,一边脱羽绒服一边琢磨着。
刚坐下,就看到茶几上摆着一盆灯笼花,我赶紧起身环顾了一下屋子,原来是这样啊!
大玮在屋子里养了不少花,大盆的、小盆的、开花的、没开花的。
大玮端着刚洗完的水果放在茶几上,面带笑容的坐到对面盯着我。
我斜睨看着他说道:“你小子也养花?那你得多跟我老妈学学了,我家里可是每个房间都有花,客厅里更是一片绿色的汪洋!”
大玮诡笑着说道:“老陈,我这几天去了一趟西风口,本来是让人请过去帮忙的!谁知道竟然遇到一桩连我都惊喜的事情!”
我一听,已经彻底被吸引了,赶紧拿出纽曼MP4打开录音功能,大玮等我全部完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缓缓说出了事情。
他接到电话的时候也考虑想让我一起跟着去,但是人家只说请他过去,不让带着别人,他也不好多说,另外西风口地理位置的因素,那里一到了冬天,想想名字就知道了!
呼呼的西北风从两个山口之间吹过,由于气流回旋等原因,那里的风力在最厉害时候能达到恐怖地十一级!
所以那边居住的人家,房子都是“地窨(yin,四声)子”,就是在地底下挖出房子轮廓的斜坡大坑,然后在上面用砖头累积起来房顶,房顶距离地面大约二十公分的高度。
不但保暖,还能避免因为大风掀飞屋顶的惨剧;而且房门都是一水地朝里开门,即使大风夹着雪沫子把房前屋后彻底盖住了,也能从屋里开门,然后用铁锹挖出一条通道。
这就是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那句话的最真实的、淋漓尽致的体现。
大玮到了地方,村长简单介绍的情况,就让大玮隐隐觉得这次应该是个好事儿,就看自己怎么处理了。
村长家有个独生女,倒不是村长不想再生个儿子,只是老婆在生女儿的时候大出血,西风口又因为地理环境因素,医院的救护车根本就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村长老婆临死时候抓着村长的手,让他答应,不能再娶二房,一定要将女儿抚养长大。
村长含泪答应下来,老婆才安心地闭眼而去。
村长家有个邻居,也在同一年生下了一个胖小子,两家离得近,往来走动很是频繁,村长也很喜欢邻居家的小子,没事就跑过来蹭饭吃的小子最后认了他做干爹。
本来就没有儿子的村长更是稀罕这个小家伙了,两家的关系也日益更加亲密起来。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们都逐渐长大,内蒙这里的年轻人,基本都是18、9岁就换盅(订婚)了,到了22岁左右基本都已经成家了。
两家的孩子终于在18岁的生日以后,都跟家里人说,希望他们同意俩人来往。
村长一听,脑袋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其实一直想让女儿嫁到城里去,这样就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女儿似乎早已经下定决心,非这个小子不嫁!
老村长苦口婆心的劝说,磨破嘴皮子地讲道理,口干舌燥地连哄带骗,软硬兼施地耍手段,女儿就是不为所动,甚至摆出一副绝食的样子!
老村长登时火冒三丈,找到老邻居和干儿子理论,可是到了人家家门口,听着人家家里也是吵吵嚷嚷,知道他们可能也不太同意,闷着头又回来了。
两个孩子就这样在双方家长的生拉硬别之下,被迫暂时分开了,老村长一狠心,把女儿送到了城里的亲戚家,托亲戚希望能尽快给孩子找个人家。
可是紧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在半个月前,老村长家里的石斛兰突然不见了!这盆花可是老村长老婆生前最最钟爱的东西,老村长爱屋及乌地精心伺候,每每看到这盆花,就像看到了老婆一样。
如今这花突然不见了!老村长一股无名火,压抑在心里几个月的火山彻底爆发了,整个人一下就病倒了!
女儿在城里接到老邻居的电话,急忙从成立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虽然女儿也纳闷儿为什么石斛兰突然不见了,但是父亲病重,也无心去管其他了。
老村长的病渐渐好转,可是一看到屋子里放着石斛兰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就忍不住唉声叹气地流眼泪。
女儿看到父亲如此伤心,知道他一直不能忘记母亲,趁机对父亲说:“爸!你对妈妈都能如此地爱着,为什么不能体谅女儿的心情呢!?”
老村长叹息着说道:“不要跟我提这些,你不会知道那个年月我们这辈人的感情!说不上生死与共,也算是历尽艰辛了!”
当小伙子来看望他,一下跪倒在他炕沿下面的时候,老村长其实还是有几分动摇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样的感情他其实也能理解!
可是为了女儿后半生的幸福着想,他还是狠心地别过头,挥着手将干儿子赶出了房子。
小伙子跪在矮窗前痛心疾呼:“干爹!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就算您把她嫁到城里,我一样会追到城里,即使是天涯海角、阴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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