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由于假期紧,急着赶回来,坐的是早班的飞机,一天下来忙着来回走亲访友,此时也已是疲惫不堪。没等到夜里1点就已经趴在小辣椒的床尾沉沉睡了。
三姨感觉有人在摇她,她一个激灵起身,看见小辣椒正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三姨楞了一下,然后扭亮床头灯,把小辣椒抱了过来。
小辣椒趴在三姨的肩膀上,小手紧紧地搂着三姨的脖子。
三姨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猛然,三姨赶紧小辣椒的身体突然在颤抖,而且越来越剧烈。
三姨赶紧把孩子递到眼前查看,只见小辣椒正慢慢撇嘴欲哭,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窗外。
而且搂着她脖子的小手正用力地抓着她的衣领。
三姨急忙扭头看向窗外,然后她就护着小辣椒瘫坐在床上。
窗外竟然站着一个身穿红裙子的女人,脸色惨白惨白,双手无力地垂在两边,低头抬眼正看着她怀里的小辣椒。
三姨想了想,然后起身,静静地走到窗前,假装没有看到她,在距离窗户3、4米处停下,此时她已经彻底看清了这个女人。
女人大约能有30岁左右,眉清目秀,只是眼里尽是悲愤、厌恶的神色。
而且嘴角不时地还抽搐几下,身上的红色裙子边缘,有少许的木屑。小腿以下被窗台挡着,看不到。
三姨猛然把眼神看向了女人的双眼,女人陡地一愣,然后恶狠狠地看着三姨。
三姨不慌不忙地对她说道:“过去的终究过去了!你又何必苦苦执着,我的外甥女不是你的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又何必来如此加害和相逼!?看在你以前也是一个母亲的份上,如果你明晚再来,别怪我不客气了。现在请你立刻离开,我就当没有见过你!”
红衣女人看着三姨,缓缓抬起右手,隔着窗户指着小辣椒,然后猛然将手握成了拳头。
三姨叹着气说道:“这里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了!”
她迅速解开胸前的衣扣,拿出了挂在脖子上一枚三角形的黄纸,那红衣女人一见,倏忽一下消失不见了。
天亮以后,三姨抱着小辣椒,把这件事情和大家缓缓说了一遍。
孩子的父母和双方的老人都半天没有说话,谁都知道这个事情太不可思议、也太惊悚了!
三姨扫视了大家一下,然后静静地说道:“你们不用担心,一会儿姐姐、姐夫和我一起出去一下,我们去找一位得道高僧,他会帮助我们的!也求他给小辣椒挂道符咒,趋吉避凶,遇难成祥!”
姐姐姐夫听了,互相看了看,默默带那头应允。
老人们自知事情的严重性,不好多加阻拦,毕竟连医院都没辙。
早饭大家也没什么心情,草草结束后,三姨抱着小辣椒带着姐姐姐夫来到了寺庙。
僧人见了三姨,先是一阵寒暄,然后一一认过三姨的姐姐和姐夫;当他眼神停在小辣椒的时候,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
三姨知道他已经看出来了,就悠悠地说道:“香缘师傅!我知道您已经看出来我此次前来是为了谁?有什么目的了!您就指点指点吧!”
香缘看了看大家,然后慈爱地摸了摸小辣椒的脸蛋儿,淡淡地说道:“要不是这孩子的命硬,恐怕早已一命呜呼了!那女子死时腹内的胎儿已经成形,且已经有了灵识。无奈母亲的母体死亡,孩子夭折。小辣椒便是那夭折的孩子又一世!不管你们相信与否,那女子对此子是势在必得!”
三姨当然知道香缘口中的“你们”是指她的姐姐和姐夫,便扭头看向他们;他们此时已经惊慌失措,看来为了孩子,他们现在已经什么信仰和受过的高等教育都不顾了。
香缘转身看着佛像淡淡地说道:“晚上我会过去,帮助这个孩子渡过这个劫数;也要化解那女子心中的积郁!”
三姨抿嘴笑了笑说道:“那就有劳香缘师傅了!我们会安排好一切!”
晚上三姨去把香缘接过来后,开始静静等待。
小辣椒依然睡得很香甜,好像没有发生过事情一样;孩子就是孩子,心中的纯净是大人们无法理解的。
三姨按照香缘的嘱咐,把窗户敞开了。其他人都在别的房间焦急地等待。
进入后半夜,窗帘无风自动;阵阵阴风夹杂着若因若无的女人啜泣声缓缓进入屋内。
小辣椒突然睁开了双眼,愣愣地看着窗外,眼里满是泪水。
香缘起身,踱步来到窗前,手持佛珠,一声佛号。
窗帘蓦地垂下,窗前伫立着红衣女人。
三姨不由自主地抱起了小辣椒,紧紧地搂在怀中。
香缘走到窗前对红衣女人说道:“施主何必如此?纵是你有千般万般的不甘,你也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继续纠缠下去,没有好结果!”
红衣女人满眼的怨愤,嘴唇上下动了动,起身欲进入屋内。
香缘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中佛珠冲她扔了过去。
一阵凄厉地喊叫,小辣椒把头埋在了三姨的胸前。
空中传来一阵喊叫:“和尚!你竟然真的能收了我!我好不甘心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香缘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塌身弯腰拾起佛珠,然后静静地说道:“好好安息吧!一切都已随风而去了,再执着下去,只有无尽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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