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摸腰间的匕首,那个被压着的人忙说道:“解小爷,我是小三爷的人。”
我一听,愣了下,还是抽出匕首抵着他的喉咙问道:“你到底是谁?刚才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回答:“我是小三爷手下的伙计,您小时候还见过我。里面那些人不可信,我给他们下了药,明天早上就会醒了。”
我问:“你让我怎么信你?”
那人说:“诶呦,解小爷,您刚来杭州那天,是我带你回的铺子,还给您买了个绿豆汤,还记得不?”
我一听,这事还真有,翻过他的脸一看,怀疑地叫了声:“你是……林叔?”
那人点了点头,眼神向我还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歪了歪,我连忙把匕首放下。就在这时,我的脑后勺被人猛的一击,然后终于彻底地晕了过去。
第四章·王坟岗
又走了几个小时,日头都到头顶上了,目的地还没影子。林叔已经在一边睡着了,口水都流下来了。我也在一边打盹,迷迷糊糊还能听见那个银镯子在和赶车的师傅聊天。大概在唠些家常什么的,他们反复提到一个地名,好像是什么岗的,我也没在意,接着睡。终于睡得熟了,梦刚开了个头,就被人推了一把,醒了。林叔也已经醒了,下了车,正在理装备。银镯子坐在我边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见我醒来,她指了指车前头说:“山体滑坡,牛车过不了,看来只能走山路了。”
我看了看边上的山,哪像是有路的样子,只能暗叹倒霉。
银镯子跳下了车,那个赶车的师傅也在帮着搬东西,银镯子走到他边上,给他递了支烟,一边给他点烟,一边问:“二柱叔,走着山路,大概要多久才能到村里啊?”那赶车的师傅接过烟,嘴都咧到耳朵边上了,估计是没见过这么高级的烟,他搓了搓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大姑娘你也太客气了。这山路挺陡的,你们又带了这么多东西,这两位小伙子大概走个半天也就到了,大姑娘你就……嘿嘿……”银镯子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撇了撇嘴说:“大姑娘怎么了,他们大男人能走的,我怎么不能走了?”
她说着,突然冷笑一声,指了指我,说:“比起担心我,你倒更应该担心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
我一听,怎么睡了一觉,我突然就成了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了?想起林叔的话,心里憋着一口气也不敢出,干脆用事实证明。我跳下车,拎起地上一个背包就背,才上去一个肩膀,我就重心不稳往后倒了,林叔忙过来帮忙,好不容易把包背上了,我气都急起来了。
银镯子看到我这个样子,又冷笑了一声,拎起地上还有一只看起来和我背的这只背包差不多大的背包,很轻松地背在肩上,拍了拍一边目瞪口呆的三柱叔,说:“看到没,大少爷就是大少爷,不是我们这些穷苦的底层人民能比的。”
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我背着个大包也没多少力气了,白了她一眼也没说话。林叔也背着一只包,走过来把我的包托了托,说:“解小爷,吃不消就别勉强,这山路不是好走的,累着您就不好了。”我摆摆手说没事,心想这三个人一头牛都在盯着我,还有一个姑娘,我不撑下去也对不起解家的名声。
三柱叔牵着牛走在前面,银镯子跟在他后面,我和林叔走在后面。这山上哪像是有路的样子,倒是有几个野猪的蹄子印,三柱叔说这条山路很少有人走了,以前没公路的时候,用来运物资的,大概再走个两三个小时就能走到大点的山路上……我对大的山路不抱有任何期望。
再往前走,边上的树越来越密了,三柱叔牵着牛也难走了,反正路也就一条,银镯子也就走在前面了,她背着个重得要死的包,却看上去很轻松地样子,撅了根草叶嚼着,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林叔看我真的快吃不消了,就把我包里的东西分了点儿到他包里,这么一来,我就轻松多了。三柱叔说,这儿叫王坟岗,是勾乘山的主峰,传说勾践死后就葬在这里。我心想,这山的名字也去得太露骨了吧,就怕被人不知道这儿有座坟吗?
林叔说:“有时候越露骨反而越不会被人注意到。小三爷调查过,这儿没有被倒过的痕迹,越国的遗迹也不少。但是也不知道,这次要下的是不是越王的斗。”
正说着,就听见银镯子在前面喊:“三柱叔,这儿有捷径吗?”
三柱叔说:“这大姑娘是打探过不成。这儿确实有个洞,叫神仙洞,我还小的时候,村里的老人说,那儿是神仙住的的地方,外人进去都要打过招呼的,不然神仙会留着你,走一辈子也出不去。要是从那儿走,能快好多。不过这个洞已经好久没走了,我也就模模糊糊能记得在哪儿。”
银镯子笑笑说:“没事,我们就往那儿走。至于神仙吗……”她目光突然转向我,阴森森的一笑,说:“大少爷,您不会怕吧?”
我心想,这小姑娘是跟我杠上了还是什么,这么这一路上都和我过不去。看我好欺负不成?
林叔按着我肩膀,在我耳边轻声说:“解小爷,这下子麻烦了,怕是刚才的话被她听见了,她心里气,和你扭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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