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那是个铁疙瘩。”轮到世南出牌,他丢出一张红桃7,看了看我,“你自己也看到了,那个铁盒子不简单,十九年前的报纸上就出现过,而且那道新闻讲的爆炸事件就在北京,我们当时不也是住北京的吗?”
“我们住过吗?”我抬头看了看他,耸耸肩,“反正住过我也忘了,再说那道新闻讲的又不是这个铁盒子,只是碰巧出现在照片里罢了。”
“就是碰巧出现才有古怪……”世南还想说点什么,突然被阿杰打断了,只见阿杰丢出一张牌问道:“那道新闻讲的是什么?”
“好像是一个姓黎的男的,被一群陌生人给莫名其妙地绑起来囚禁了几天,就在对方说要对他下手的时候,碰巧发生了一场大爆炸,把囚禁他的人都给炸死了,他自己倒是命大活了下来。”我看了看手上剩下的牌,打了一张出去,今天运气不好,摇摇头接着道,“看着跟小说里写的故事似的。”
话音刚落,就突然看见阿杰朝我们嘿嘿地笑了笑:“抱歉了,两位。”把手中的牌一开,我差点抽过去,妈的果然是同花顺!
结果不到半个钟后我们就打算回去了,不是因为玩够了,而是我们实在玩不起了,阿杰连赢了我们三局,差点把我们开来的车也给赢了过去,气得世南差点要把他的衣服扒光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出千的,我虽然也很纳闷,但是眼看K房租的时间快到了,便拉着世南去退房。阿杰说想看看我们在深圳住的新房子,他上次离开的时候我们还是住在广州的,反正他暂时也不急着回酒店,便坐上了我们的车子同我们一起回去,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外面的天空正在轰隆隆地打雷,似乎是快要下雨了。
我们在深圳的新房子是一座靠近海岸的小别墅,一路开过去都是高端别墅区,阿杰边探出头去看边唏嘘说我二叔这几年真是越混越得瑟。我坐在前座世南的旁边,抬头看着后视镜里阿杰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感到一股莫名的惆怅,刚想说点什么,便听到旁边世南突然咦了一声,将车子停了下来,嘀咕道:“怎么回事,都停电了?”
我也朝周围的房子看去,发现确实如此,在我们住的房子旁边有好几个别墅都是漆黑一片的,天色已暗,又还不到睡觉的时间,那几个屋子都是有住人的,如果不是今晚都集体出去了,应该就是停电了吧。世南将方向盘转了转,倒车停在别墅前便下了车。我下了车就往包里边掏钥匙,原本周围一片黑暗都看不清,世南正要掏出手机来给我照明,天空就突然出现一道闪电,周围变得格外明亮,雷声也轰隆隆地响起来,震得人心脏直跳,我不由得嘟喃道:“怎么这么巧,打雷停电,该不会是高压电网给雷电击中了吧?”
世南看了看周围,摇了摇头道:“不清楚。”
三个人开了门就进了屋里,阿杰原本是过来看看房子的,这下一片漆黑就没什么好看的了,世南试了一下电灯的开关,没反应,于是就说要去检查一下总闸,我想起楼上好像放有应急灯,便叫阿杰在客厅里呆着自己上了楼。
楼上一共就三个房间,我和世南的房间,最后一个房间是书房,我估计应急灯应该是放在书房里,便朝最后一个房间走去,二楼的走道因为没有开灯的缘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走道两旁的房间窗外透出那么一点光线,刚走了没两步,我就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个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似的,我停下脚步来,站在那个我感觉不对劲了的地方迟疑了一会,下意思地别过脸去,就看到旁边那个我的房间里,光线下的阴影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人在黑暗环境下对于仅有的光线照出来的阴影会感到特别敏锐,就像我现在这样,我站在那儿盯着我那没关上房门的房间,从门口就可以看到和我房间里的窗,光线就是从那里出来的,窗户下面的一张斜摆着的沙发椅给映出了模糊的轮廓,而在那把椅子上,很明显地有个什么东西坐在上面,正安静地面对着我。
那是个什么东西?我当时就有点疑惑和紧张,我不记得我出门前往椅子上放了什么东西啊,而且这张椅子我经常坐,从来都很少用来堆积东西的。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二叔对我们的警告,难道是有人潜入了我们的屋子,现在就有个人正坐在那把椅子上和我在黑暗里对视?
我咽了咽口水,那这他妈的也太诡异了,要真是有人潜入我们的屋子里头,就应该是二叔道上的人,那这个时候他就不应该这么安静地跟我对视,跳起来给我一枪更直接了当吧?我站在那儿看了看,发现这个阴影好像真的一直纹丝不动,好像它是个没有生气的物体似的,难道是我多疑了?我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朝房间里迈开脚步,这玩意没动,我一步步地走过去,走到那个椅子上的阴影跟前,慢慢伸出手摸了一摸。
软绵绵的,像是某种布制的娃娃,我松了口气,顺手拿起来对着光线一看,确实是个布娃娃,这才想起这东西好像是上个礼拜世南送我的一个等人高的布娃娃,他知道我最恶心这种东西,就特意在我生日的时候买来气我的,我当时就把这娃娃丢到了楼上的阁楼里,直到昨天在家里闲着没事整理了一下阁楼里的旧家具,这才把那个布娃娃给拿到二楼我的房间里来。想到这里,我长舒了一口气,无奈地咧嘴苦笑了一下,难道我最近真的给这些世南的事弄得很神经质,动不动就紧张起来吗?再这么下去,我就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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