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说是没事了,但要休养一阵子,你自己呢,觉得身体怎么样?
我摇摇头,重新躺了下去,两眼瞪着天花板说我没事了。
阿杰叹了口气,看上去似乎也很累了,看着我就说:“你们最近到底是怎么搞的,什么事弄得这么严重,昨晚我们要是晚了一步没逃出来,没准三个人就那么交代了。”
我转过脸去看他,问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世南是怎么中枪的?
阿杰说他也不清楚,他一直都在客厅呆着,突然就看见有一个身影闪进了厨房,以为是世南就跟了过去,不料对方一看见他就对他动手,好在他跑得挺快,这时候世南也喊了起来叫我们快跑,阿杰看见其中几个突然拿出枪来,心里一惊就忙朝世南扑过去,但还是慢了一步,世南还是中了枪,中了枪后世南就倒在地上不能动了,阿杰马上就试着把他拖出去屋外,这时候屋里边的人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人就往楼上冲去,他当时估计对方是看见我了,但也不能立刻来救我,只能先拉着世南去开车,接下来的事,就和我看到的一样了。
我点点头,然后就闭上了眼睛,感觉头突然疼得厉害。
“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你们下手,你们自己清楚吗?”
我感觉自己的手抖了一下,摇了摇头就闭着嘴不说话。其实这个问题,我从一发现自己房间里有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想了,一开始我以为十有八九就是岩老四那边的人,后来我又感觉不是,因为岩老四做事虽然在道上是出了名的狡诈无赖,但那天我们要抢的东西最后终究没有落到我们手里,而是落到那个姓谢的男人手里去了,要发泄他也得找那个人去啊找我们干嘛又不是凑牌局,就算是因为他和十三赌场最近有冲突吧,但我二叔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我们出门都有人跟着,他们的人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进到屋子里来朝我们开枪,最疯狂的就是这一点,朝我们开枪,那这件事就有了本质上的变化了,他们是直接打算对我们下杀手了,这点就算是放到道上来讲也很不合常理,更何况我和世南根本不能算得上是什么威胁,为什么非要杀我们不可?
但事情从我在黑暗里看见二叔那张脸的那一瞬间起,就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了。难道是二叔他自己要对我们下手?!这根本就是不可理喻!!……但是事实又这么摆在面前,从我懂事时候开始,那张脸我是这样的熟悉,我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认错,就算是少了胡子和胡渣,我也觉得那肯定是二叔的脸,虽然显然比起以前年轻了很多,就像他的胡子和胡渣其实就是一层化妆一样,而我恰好是把这层伪装给撕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古怪的,像是二叔年轻时的照片一样的一张脸来。
难道是别人变装的?我心里一惊,皱起了眉头。难道是有人戴上了特制的我二叔的人皮面具,特意伪装成我二叔潜入我们家里?这样一来就解释得清了,因为守在我们家附近的都是二叔的手下,先不管这个人想要做什么,只要他有了二叔的脸,那等于就是有了一张可以自由进出我们家的通行证。
可是……我又迟疑了一下,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人皮面具吗?虽然这种防真人的面具在美国确实有生产,我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讲的是这种面具非常昂贵,由一家美国的公司特制生产,完全可以以假乱真,起先这种面具是作为万圣节人们娱乐所用,但后来也被不少罪犯用于打劫和犯罪,混淆了警察的调查,甚至曾经导致过一名黑人男子无辜地被拘捕并长年囚禁起来,一直到那名罪犯的女友在家中发现了他藏着的面具才使得这名无辜男子得以释放。
虽然这种面具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但要按照一个真人的面容来打造,是件非常困难的事,特别是当他面对着像我这种十分熟悉这张脸的亲人时,光靠看神情,第一眼就可以被人识破它是面具,根本是行不通,再说了,当时我和那个人搏斗时,无论是从身形,身高和身体的任何一个细节上来看,都越回想越觉得那就是二叔,可是那脱落的胡子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我二叔已经到了更年期,正值脱毛旺盛季节?
越想越头疼,我皱紧了眉头挣扎着翻了个身,突然手臂传来的疼痛惊醒了我,哦对了,我还打着石膏呢,手完全动不了,现在正一阵阵地痛起来,手一痛,全身立即也跟着痛起来,我心里暗骂,从三楼摔下来还真不是盖的啊,下次我要机灵点,先在楼上弄个秘密通道什么的,就像我二叔的赌场那样,不然我哪有那么多条命够我这么个玩法。
身体越痛我就越回想起昨晚的险境,恍惚间我突然想起当时我们坐上车正要逃的时候,后面一个打手突然朝屋内吼了一声:“二爷!他们要跑!”
想到这里,我突然浑身发冷,像打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冷战一样地抖个不停,这个声音我绝对没有记错,以前我也听到过这个声音,是在我二叔的场子里听到过的一个熟悉的伙计的声音,似乎他们还管这个人叫阿森。阿森会对着里面喊我们要跑了的事,这分明就是在通知我二叔,我们要跑了,要下手就得趁快,因为我们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在别墅前发现任何陌生或熟悉的车子,他们一时间上不了车,要追上我们就很难,随后就是那几声枪响,我弟为了保护我肩头还中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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