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会咬碎吞下去吧?”她紧张起来，不知道这样的问答游戏有什么意义，下意识用余光看了周围一转，夏衍与欧阳旭早已经躲到一旁去了，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那么，这样奇怪的问答游戏，真的要进行下去吗?
“哦，吞下去啊……”男子摸了摸下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回答，陶然冷汗直冒，不知道焦点怎么会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而且还是以这么奇怪的方式。
“那如果咬着铁块呢?”本以为已经完结了，谁知他却紧追不舍，继续问道。
“会死!”拜托，不要再问下去了，她会崩溃，为什么他这么想要知道让鳄鱼跳蹦极的后果会怎么样呢!而且，她也根本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啊，随口瞎编的答案真的可以吗?可以吗?
“哦……”芳华像是终于满意了，他微笑着转过身，走到夏衍身边，继续刚才他们没说完的话题，陶然立刻松了一口气，见欧阳旭在一旁窃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欧阳，进去吧。”夏衍招招手，只见芳华在墙边的电脑面板上输入了一连串密码，实验室内设的另一扇沉重的全钢制大门便无声无息地向两边滑开来，一股气流直冲到陶然的脸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冷，是她的第一个感觉。
第三十八章 说话请挑重点
一股冷气从房内扑面而来，虽然正值炎热的夏季，但陶然却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冰箱的冷藏室内，她低着头，不断揉搓着手臂，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这间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才稍稍有些适应了这股寒冷的气流，陶然却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张刚刚好能躺得下一个人的长桌子，至于为什么她会对眼前这张桌子的规格如此清楚，那是因为——它的上面正好躺着一个人，不，应该说，那上面正躺着一具尸体。
这个认知让陶然几乎要尖叫出声来，她倒退好几步，正想冲出门外，却发现芳华与夏衍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尸体的旁边，芳华甚至毫不在意地翻起了尸体的眼皮，检查他的状况。
“他，他，他……”他是谁?陶然正想问，芳华却忽然开口道：“头部的伤口是致命伤，尸体暂且不研究也无所谓，只是我们的人到达现场的时候，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芳华走到靠墙的柜子前面，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是一团红色的气状物体，有时候像是要散开来，有时候却聚拢得很紧密，像是要形成某种东西，分分合合的状态一直持续着。
“周，周亚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脱口而出，但一旦说出来，陶然心里就更加的肯定了，这团红色的气体，正是周亚青的灵魂的组成部分，虽然不知为什么，不能形成完整的个体，但，这的确是他的气息没有错，这么说来，那具躺在长桌上的尸体，是他?陶然始终没有勇气往桌子上再看上一眼，比起那些没有实体的灵魂，或者是鬼，更让她惧怕的则是人类的尸体。
死亡，始终让她没有现实感，一个曾经相处过，曾经说过话的人，如今变成了一动也不会动，没有生命的东西，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你知道吗?”听到陶然的话，芳华忽然将瓶子拿到她的面前，“你知道吗?这实在是很有趣呢，有人将他的灵魂的某一部分分离出来了，不是三魂七魄中的任何一部分，而是将他当做一个整体，分离出了其中的一部分，真的很有趣呢，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也不知道竟然能够这样做，不过，幸好他们把这个部分剩给我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陶然愣愣地看着芳华，他在微笑，但是笑容却始终到不了眼内，他的眼睛是冰冷的，甚至是冷酷的，藏在金边眼镜后的双眼，甚至是找不到一丝的情绪，陶然下意识地倒退一小步，抬头看着夏衍，发现他也在看着她，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欧阳旭则是对着尸体左摸摸右看看，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视而不见，直接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了。
陶然三两步跑到夏衍的身边，用求救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回应了她的要求，夏衍向芳华问到：“能从里面知道些什么吗?”
“知道?不知道?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呢，就想是没有做完的实验，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它的结局是什么，或许这次会成功，或许下次就会失败，即使不失败，也并不代表就是成功呢，就像是鳄鱼的蹦极，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条鳄鱼心里会想些什么，但是，不试一试，始终还是不会知道的呢，虽然会很苦，我不喜欢，但还是加牛奶的好呢!”芳华虽然面对着夏衍，但更多的时候，陶然觉得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让人完全听不懂。
才想问问身边的夏衍，到底他听懂了没，却发现一个身穿着白色套装一脸面无表情的女子忽然出现在芳华的身后，虽然她穿着高跟鞋，却连一丁点儿脚步声都没有发出来，简直就像是幽灵一般无声无息，以至于她开口说话的时候，陶然猛地倒抽了一口气。
“知道了。”她点点头，不知道在回答谁的问题，刚刚只有芳华一个人在自言自语，那么，这句“知道了”，到底是知道什么了?陶然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芳华的身后，从始至终，他甚至连头也没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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