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哲和李聪只感到一层冷汗浸透了全身,已说不出一句话来。忽然又听到老头说:“年轻人,你们真看到人了?”
“千真万确,刚才是有个自称张书记的人带我们进来的,还叫人带我们去吃了碗面。”想到刚才那碗没有滋味的面,彭哲忽然感到胃里一阵痉挛,差点要吐了出来。
“嘿,这廖家大宅除了我老尹,可是有些年头没住过人了,你们前阵来,我就要告诉你们,可还没等我说你已经在那对着空气说上话了。”他用手一指彭哲“再接着,你也来了,你们俩就硬闯了进来,一路走还一路说着话,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后来就见你们进了后院了,心想你们没准一会就会出来了。”老尹头又望着李聪说。
“那,张书记呢?你真的不知道一个自称张书记的人?”彭哲和李聪都已不知什么时候挤进了老尹头的小屋。老尹头看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便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关了门,让他俩挨着小暖炉坐了。
“我看你们八成是见鬼了。”老尹头神秘地看着他俩。
“见鬼?”他俩低声重复了一遍,竟一下子变了脸色。
“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鬼。”李聪望着彭哲说,可语气中却没有一点的自信。
彭哲越想越觉得后背寒气逼人,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但当他的手一放进口袋触到刚才拾到的玉梅花和想到刚才看过的那旧日记,不禁又一阵惊悸,他缓缓掏出了玉挂链,给老尹头看,并将自己刚才在房中看到吊死人是幻觉也告诉了这个自称姓尹的老头。
老尹头拿着那挂链仔细的端详了半天,又表情凝重地听了彭哲的讲述,半晌才紧皱着眉头,缓缓开了口。
“听你们这么说,我倒记起了一件事。那大概是三十多年前喽。当时正值文革期间,这廖家老宅原是城关公社革委会的办公兼着家属大院。当年是好象有个姓张的公社书记,应该是1976年底吧,这个张书记在“四人帮”垮台以后也被清理出了组织,廖家大院有一阵子便又空了。”
“不过随后没多久就发生了一件很玄乎的事!”老尹顿了下又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
“很玄乎的事?”他俩同时一皱眉头将身体向前倾过去。
“应该说是发生了一幢不寻常的命案!”老尹的表情露出了一丝不解。
“命案!”他俩不禁大吃一惊。
“是啊,那是在张姓书记搬出大院的大约半年后的一个雨夜,却又突然出现在廖家老宅里离奇地上吊自杀了,具体地点就在你们刚才说的那间屋里。”
“啊!”彭哲和李聪同时张大了嘴。
“那我看见吊死的那人就是他了!”彭哲一阵发怵。
老尹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拿出一支在手上。李聪连忙掏出火机给他点上了。老头深深吸了一口,又缓吐出一口烟雾,接着说:“当年这件事是有些蹊跷,有人说是这张什么,对了叫张大艰的在文革中做恶太多,怕遭到清算就畏罪上吊了。但也有人说他并不是自杀的,而是被谋杀的。”
第一卷 第四章 一\郊游
第四章
一、郊游
虽然刚入冬不久,但由于南方独特的温湿气候,使得坪山的梅花也开得要特别的早些,漫山遍野的白梅、绿梅夹杂着少数的红梅花把这原本萧索的山城冬天装扮得竟是比春天还绚丽。
坪山是历史上的产梅老县,当地靠山而居的汉族,夹杂着山里的彝人和世代土着的白族人,都喜欢在田间地头乃至庭院中种上一树梅,在冬日,这冷风中四散弥漫的梅花暗香,到了夏天便成了一树树堆金砌玉,令人满口生津的酸香梅果,在夏日的暖风中飘散的果香,倒时时把人引得谗涎欲滴。
此刻郑之桐他们将自行车寄存在山脚下的农民家里,已徒步登上了半山腰,满山争芳吐蕊的梅花在冬日暖阳的烘照下,一阵阵醉人的幽香扑面而来,竟也让他们暂忘了旅途的劳累,一路上欢声笑语,身心俱已完全被这美妙的大自然所融化了。
郑之桐爬在最前边,他跨过条小溪,扶着一颗老梅桩回头望去,只见廖琳和胡小月正双双牵手爬上来,而李艳红却被落在了下面不远处的一树绿梅前,正拉着树枝喘息着大声道:“唉!你们等等我啊,哎呀,累死我了。”
廖琳和胡小月大概也是累了,便转身停下回应道:“红姐,快点,我们等你。”廖琳又回过头对着上边的郑之桐说:“郑大夫,咱们歇会儿,等等红姐吧!?”
“行,爬了这么长,是该歇会了。”郑之桐说着也向他们靠了下来。
走近了,郑之桐看到廖琳也已是满脸绯红,手扶梅枝正自喘息连连,而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细的热汗,一双清澈明亮犹如弯月般的眼睛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不禁心头一跳,有了一种忍不住要替她拭去额上汗珠的冲动,但出口的却是:“累了吧,先坐下歇会檫檫汗吧!”并掏出一块方格子的青灰色干净手帕递给她。同时心里突然涌上了一句古诗“人面桃花相映红”。只是此时桃花变成了暗香弥漫的梅花。
廖琳却也没有犹豫,浅浅一笑便接过了郑之桐递过的手帕。
52书库推荐浏览: 杜海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