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小心。”
玄天向他颔首,然后身子轻轻一跃,踩上脚下的风,踏着风直直向血池中间圆形的台子飞了过去。
近了,她发现这个圆台很小,也刚够站下一个人。圆台边有温和的金色光芒,玄天双脚落在台子上。她看到了一把倒插在台子中央的剑,这是一把漂亮的剑,蓝色的剑锋,水晶的剑柄,呈莲花状拖住剑身。
她伸出右手,握住剑柄,忽然不知从哪里涌来一股莫名的感伤,直直涌进她心里。这种哀伤好深好深,仿佛是世界毁灭时血流成河,只余她一人的绝望的哀伤;又象是苦苦的爱恋着某人无法诉说,只能静静的远远的看着他,终于当他知道她爱他时,却是他的死期,她抱着爱人的尸体,痛苦的哀伤;又是那种本来可以救全世界,却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害死了所有人,满地尸骨,那种悔恨的哀伤。这把剑,她确定这种哀伤来源于这把剑,可是这把小小的剑怎么能埋藏这么多不平凡的哀伤。她轻轻的使力,那剑竟被她自地上拔了起来。她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痛,紧接着是一阵委屈,就象是见到了千百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
台子上的金光没了,封印被破去。玄天又踩着风回到了池子边上。
“你把它取来了?”男子惊奇的看着玄天。
“是呀。”
“小姐为何哭?”
“嗯?”玄天伸手摸脸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但凡有人靠近这台子,台子上的封印就会把靠近的人弹回去。你若是对着封印施法,连法术也一并弹回去,为了这把剑死了不少人。后来,鬼蜮再无人想取这剑,只当它是摆设。”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踏上台子,什么事也没发生。”
“也许,玄天你与这剑有缘分。”
玄天抹去泪水,笑了。
“这剑可有名字?”
“名字?”玄天这才想起来,她连忙翻转剑身。只见剑柄上刻着两个字“玄冰”。
“玄冰。”玄天跟着念出来。
“玄冰宝剑。”男子也跟着应了一声。
“可否容玄天将它带走?”
“自然,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那玄天却之不恭。”
话到这时,玄冰忽然化做一条蓝光,缠上玄天手腕。玄天忙低头看,那宝剑已经变成了一条蓝色的手链,戴在玄天手腕上。
“原来玄冰剑这么来的。”晓文总算把故事听完。
“还不回去睡?”夕和微笑。
“嗯。”晓文站起身来,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她回转身对夕和说:“夕和,再见。”
“嗯,再见。”
晓文微笑着跑出了教室,往宿舍去了。
“呵,玄天。你的记忆何时苏醒?”夕和缓缓站起身来,哀叹了一声,离开了。
“父王,这就是你与夜玄天的故事?”
“嗯。”
“你当年要是坚决点,搞不好玄天就是我母后了。”
“哈哈,傻孩子。”鬼王摸了摸王子的脑袋说:“玄天又怎么会留在鬼蜮?她心里装的是正气,是正道,是生灵呀!”
王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玄天再次从那个噩梦中惊醒,一额头的汗水,满脸的泪水。她开始回想,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频繁的做这个梦的呢?好象,是从她得到玄冰的时候起。
晓文推开了宿舍的门,玄天看了她一眼道:“怎么才回来?”
“没。”晓文笑笑:“我先睡了,姐。”
“嗯,快休息吧。”
晓文上了床,很快就睡着了。而玄天,看着越来越亮的天空,却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六十七
“原来在这里,害我找了这么久。”淮子来到时空交界处,这里的风很大,却有一盏灯在不远处亮着,火苗虽然微弱,但一点也不受风的影响。
淮子向着那一点光亮走去,近了,竟是一盏古老的油灯,只是这盏灯不是用油点燃。淮子知道,要点燃这盏灯,要用人的心脉之气。对了,这盏正是为叶晓文续命的续命灯。淮子正欲走上前去,有一堵透明的墙在他的眼前一闪。他微微的笑了:“原来是结界。”
他从白色的袖袍里取出一把匕首来,在结界上轻轻的划了一下,那透明的墙立刻四散消失。漫天飘下黄色的符纸来。淮子顺手接住一张,拿起来一看,原来是避风符,不禁笑了起来:“好一个夜玄天啊,万事都被她想周到了。”
他又靠近了续命灯一点,可是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淮子再次停驻脚步,是因为看到了续命灯周围按八八六十四卦方位洒上的六十四枚铜钱。“乾坤八卦阵?看来要取这盏续命灯还真不容易。”淮子并没有就此掉头,而是复又取出了刚刚那把匕首,他看准了阵眼,将匕首掷入阵眼中,顿时金光四溅,阵中还不时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不一会,但听“咔”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地,金光全部退去。淮子终于看清阵内的情况,那六十四个铜钱已经变成了粉末,而他的匕首也已经折断。
他走过去,拣起地上的匕首,面色微怒:“好你个夜玄天,又毁我一样神器,把我父王留给我的匕首折断!我与你势不两立!”他索性扔掉匕首,上前捧起续命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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