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敄一下子,就被带入了如痴如醉的仙境。忘我为谁,他乡如故。
黄未雄见状,就用玉著轻敲石桌,轻声笑道:“族弟呀,我兄弟俩,来一边饮酒,一边慢慢地欣赏吧!”
回过神来的符敄,一下子变得脸红筋涨起来。他看着兄长,一脸的不好意思。只好就势端起面前的琼浆,一饮而尽。但他哪里知道,那一杯酒才下肚,全身便更加的燥热得不行。耳朵带着眼睛,又回到那歌舞升平地去了。
那笙歌曲舞,好像没有尽头。符敄醉眼朦胧,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黄未雄才叫醒他道:“族弟,你且醒来,我俩出门去外边,醒醒酒去如何?”
歌舞立时无影无踪。符敄睁开眼一看,眼前并没有那四个歌舞女子。顿感奇怪无比。一看兄长,却又的确坐在对面。于是只好道:“那兄长就带着我,出门去看看吧!”
踏着似有若无,掉不下去,飞不起来的脚步,兄弟俩来到了门外。符敄一出门就看见,近如邻居的地方,有一个女子,在一棵高大的桂花树下,正在给一只四身如雪的白兔,喂着青翠欲滴的鲜草。女子和白兔,相依相偎。那亲密无间处,又显出相依为命的神情。符敄一下子感觉到,眼前不就是人间所说的月宫么?我这到底是到什么地方来了?
符敄回头问黄未雄道:“兄长,你现在和嫦娥成了邻居?”
第九十五章 中天亲见家园毁
符敄抬眼看见了对面的月宫,和月宫里的嫦娥仙子,捣药玉兔。心下好不奇怪起来。忍不住又问黄未雄道:“兄长,你现在和嫦娥成为邻居了?”
黄未雄笑答道:“怎么不是呢!可是你眼看着广寒宫就在近前,好像能喊答应嫦娥仙子似的。但如果用人的步行速度来丈量的话,可能十年零八个月,都还走不过去呢!”
“这是为何?”符敄看着近在咫尺的月宫,感到越发的惊奇。
黄未雄拍拍符敄的肩头,微微摇了摇头后,才道:“看起来,族弟真的是叫人世间的烦恼事,搅乱了宁静心了。想到你我都还在凡尘做人之时,有缘相会一处之后,一起看《山海经》,读《吕氏春秋》,海阔天空的高谈阔论时。不都在同时笑叹,人生苦短,天地永长么!都还说起,天纳地,地管月,天居神和仙,地容人与鬼!还曾讨论过,天高不算高,人心才算高这句俗语。这天,到底有多高,依我看来,要从两个方面来看才好。若论它高,则应是高不可及,无边无际的。谁也说不出,它到底有多高多大来。若说它不高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人高。何以这么说来,就因为人,只要一睁开两眼,就能见到天。要不然的话,哪里会有‘公门里面好修行,半夜敲门心不惊;善恶到头终有报,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诗出来。你刚才说,我与嫦娥仙子成了邻居,是呀。你我同在尘世为人之时,同样与嫦娥仙子是邻居呢!只是因为,尘世喧嚣,人鬼杂处,狼烟四起,灰沙避日。本来一双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睛,就被那些无尽烟尘,给蒙蔽住了。渐渐地便感觉到,日月对他们越去越远,越来越模糊不清了起来。其实,天地日月,就在眼前啊!”
“那按兄长这般说来,你我在这个时候,只要再向前跨出几步,就可以进入广寒宫去,与嫦娥姑娘,拉上一番家常了?”符敄被兄长的说教,逗起了兴趣来。
“族弟呀,梦你是可以这样做的,但行动是不可这样为的。九天有天条,人间有王法,地狱有鬼道。你若真的想过去,那你就抬脚往前,跨出一步试试。只要你跨出一步,就永无回头之日了。为兄的这不是在吓唬你。多少的圣人君子,风流才郎。甚至还有痴人、地痞、流氓、无赖,都想与广寒宫里的嫦娥,亲近一番。可是有谁个达到目的了呢?要真是那么容易去得了的话,那广寒宫就不叫做广寒宫了,而就叫做‘大热院’来。那寂寞嫦娥,自然就不会与玉兔为伍,而是广开宫门,忙着接客了哩!族弟呀,今日里,你可能是多喝了点儿。我俩再去另一个方向,看看去吧!兴许你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功过管事黄未雄,一心只想戒除族弟符敄的凡俗之心,让他脱胎换骨之后,重回世间,担当重任。
兄弟二人转过身来,朝东南方向看下去。
此时,符敄的双眼,显得无比的明亮起来了。他看见,一股冲天大火,扑面而来。其间夹杂着木香味,肉香味,五谷杂粮的各种香味,一齐涌向鼻腔。那是多么熟悉的味道呀,永生永世也忘不了的味道。符敄惊慌失措的回过头,忙问黄未雄道:“兄长,那下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这时候的黄未雄,才不屑不顾,慢慢吞吞的说:“火呗,难道族弟还不曾见过?要真是没见过的话,那你便把眼睛睁得再大点儿,仔细地看看,那里在烧着什么!”
符敄真的睁圆双眼,向着那火光亮处,定睛看去。不看则已,一看就泪流满面,蹲下身子,痛哭了起来。
黄未雄这时也想到,族弟虽然凡心未脱,但他一生毕竟广结善缘,到得天国来周游一遭。也就适可而止,警醒他一下便行了。于是,也蹲下身,扶起符敄问道:“族弟何事要如此痛哭?”
符敄长声大哭道:“兄长啊!我看见,有人在放火,烧我的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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