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六儿啥子事,谁叫他来乱认亲戚的!”陈二宝拍着那姐儿的粉脸,指着疯子道:“他硬自说,我的宝贝儿是他的女儿。我的宝贝儿,有他这样的爹么?”
“不是也就算了,你们也不要这般的打他。看他就是个残疾人呢!”李六儿劝说着。
陈二宝指着李六儿道:“去吧,去吧,这里没有你一个钱的事。我们只是刚从拥娇楼里出来,看到他,就跟他戏耍一下而已。”
李六儿正还想说什么时,就听见万筱昇喊他。“六儿,你赶紧回来,去准备热水。堂里来了个急症病人呢!”
李六儿急忙跑进回春堂时,就看见一大群人,围着一个昏迷不醒,口鼻流血的病人。郎中金善程正在给他把脉。李六儿望一眼后,便在心里奇惊道:这不就是王家大院的王冠烈族长么,他怎么会一下子病成了这个样子?想完,就急忙去后房,准备热水去了。
药堂里的金善程郎中,一边给王冠烈把着脉,一边问焦急等候着的陈桂枝和福禄寿喜他们道:“这王族长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桂枝流眼抹泪的说:“也就是在今晨去公爹墓地的路上。他不小心的跌了一个跟斗,起来之后不久,就开始口鼻流血了。”
“你们一早去你爹的墓地,做什么?”金郎中又问道。
王步宽接着道:“今天是我爷爷的七七祭日,我们一家子人,都前去爷爷墓地祭拜。”
金善程“唔”了一声。一阵之后,他才又开口道:“依我看来,这王族长不像是得了病。好像是中了邪气。我见他的胸口和额头上,各有一块乌青色,就好像是中了阴箭一般。若真是那样的话,我最多也只能帮他止住血。至于怎样救治他的命,你们就得另请高明了!”
“求您老还是赶紧下药,给我爹医治吧!”王步宽一听,吓得一下子跪在金善程面前,哭求道。
陈桂枝和福禄寿喜几弟兄,也不停的向金郎中求情。
金善程叫李六儿端来热水,又吩咐万筱昇和黄景丰抬起王冠烈的头,小心的洗去王冠烈面上的血污。等他们将王冠烈清洗干净后,才起身去药柜里,拿来一些药粉,又叫万筱昇用剪刀,撬开王冠烈的牙关,将那药粉灌了下去。之后才回过头,对着王家的来人说:“我金善程所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
可是哪里知道,那平常就跟随王冠烈一起,横行霸道惯了的福禄寿喜几兄弟,此时见金善程不肯医治兄长,以为是金善程有意为难。弟兄们心中就来气了。
首先是王冠福,他手指着金善程破口大骂道:“你金善程一个小小郎中,看着病人还有气,你却不肯下药救治,是何道理?”
接着王冠禄也高声道:“你是担心我们不会给你银子吗?我可告诉你金善程,我家的银子,恐怕你这间小屋,还装不下呢!”
那王冠寿则扯住金善程的衫子,瞪着血红大眼道:“我可告诉你,你今天是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才行。要是我大哥今天死在了你这里,我怕你的小命,也就只准备活这么大了!”
只有那王冠禧还稍微文明点儿,只是要求金善程赶紧下药。
金善程摊着两手,对着几兄弟道:“我刚才不是给你们说过了,王族长这不是病,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医治。常言说,行医的,只能医人的病,不能医人的命。你们这样胡搅蛮缠的,对王族长有什么好处?”
“原来你这个郎中,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气盛的王冠福,朝着几兄弟眨眨眼,“弟兄们,上,我们将这没用的药房,砸了算毬!”说完就带头摔起柜上的药罐。几弟兄闻声蜂拥而上,一阵呯呯蹦蹦之后,回春堂顿时变得一片狼藉。
王步宽见状,慌忙跪在地上,哭着道:“叔叔们啊!你们不要再作孽了啊!你们看着我爹不管,却来平白无故的,砸人家的药堂,你们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陈桂枝也上前阻止着兄弟们的恶行。
那金善程面对着这帮暴徒,只得仰天疾首道:“老天啊!我是何事招惹他们了?你何时才能将这帮恶人收尽哪!”
满街来看热闹的人,无人敢上前去阻止福禄寿喜兄弟们的恶行。只是在心底里,骂着他们不得好死。
等把个回春堂砸得稀巴烂之后,那几弟兄方才解恨似的。接着,他们抬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王冠烈,愤然出门而去。
那王冠福在临出门时,还向金善程放出话来:“要是我大哥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王家跟你没完!”
第二卷 梅河人家 第四十九章
当福禄寿喜几兄弟,抬着奄奄一息的长兄王冠烈,风风火火赶往回家的路上时。陈桂枝则流着泪对儿子王步宽说:“历来说,神药两解。既然你爹连郎中金善程都不肯下药,医治他了。那也极有可能你父亲他是真的撞了邪气。现在,你赶快去曹家坡,把那曹端公给请来,看看你的父亲,还有没有救啊!”
王步宽听完母亲的吩咐,就忙天火地的朝着八里开外的曹家坡赶去。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那曹端公终于叫王步宽给带进了王家大院里。
当王步宽领着曹端公进到大院时,那王冠烈还是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王老太太坐在床沿,流眼抹泪的抚摸着儿子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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