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如九兴冲冲的进到陈家大院时,正遇着陈跃南老婆刘梅花出门在院里浇花。他便讨好似的招呼道:“大娘子可起得早,这庭除洒扫,浇水之事,本来就是下人们干的活,何劳大娘子亲自动手?大娘子真是一个勤快之人呢!”
那正在浇花的刘梅花,抬头看着万如九道:“万大哥这早前来,是来报信的吧?”
万如九笑着道:“正是正是,我是受王家大院之派,前来给你们报丧信呢!”
“那万大哥就随我进屋去吧!”刘梅花一边说话,就一边在前面走着。
万如九随着跟进屋时,却看见刚刚起床的陈展鹤老爷,正在桌前品着盖碗茶。万如九一见,忙向他施礼道:“陈老爷福寿安康,正享着富贵啦!”
陈展鹤抬头望了万如九一眼,之后才开口道:“哎,我说你万如九,你对我家孙女之事,也不止跑过一次了。我的孙女,该嫁那家,难道我心里还没有数?”
万如九一听陈老爷误会了自己的此次来意,慌忙解释道:“老爷,您想到一边去了。我今早来,不是向您说步宽与四姑的婚事的。我是来向您报信的。那王老太太和您的女婿王族长,明朝就要安葬呢!”
“不就是王家大院死了两个人吗?他家的人死绝了才好呢!”陈展鹤一听完,就生起气来。“我知道了,今晚买把花圈,再买挂鞭炮,去一下不就行了!”
“王家说,只要谁去的狮子,锣鼓,唢呐,都一一接待!”万如九补充着说。
陈展鹤老爷把眼调到一边道:“你可以回去告诉王家里的所有人说,如果那大院里的人死完了的话,那我这份家业,不也就要送垮了!他死他家的人,我才不去管那什么狮子锣鼓唢呐的。我派一个人去到他家看看,就算是对得住他们了!”
“那是、那是!”万如九唯唯诺诺道:“那我这就去第二家了!”说完就欲起身出门。
哪知那陈展鹤老爷却止住万如九道:“你慌什么,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呢!他王家本来就有那么多的人,还需的你一个张李外姓之人,忙来忙去的?先陪我坐会儿,一会儿吃了酒,再走不迟。”
万如九这下子变得不走不是,走也更不是了。他只得停留住脚步,回身问陈老爷道:“您老还有什么话说!”
陈展鹤朝万如九招招手道:“你且先坐下来,听我给你谈一个龙门阵如何?”
万如九正准备坐在陈老爷旁边,听他的家常时,一个家人前来,对着陈展鹤道:“老爷,过去吃饭了!”
陈展鹤随着站起来,拉住万如九说:“走,随我喝几口酒去。我边吃边讲给你听!”
万如九跟着陈展鹤进到饭厅,就看见陈家一大家子人,在等候着老爷。陈展鹤挥手对他们道:“你们都各自吃饭吧!跃南跃升跃财你们过来,陪着这位万大哥,喝喝酒!”
那跃南跃升跃财三兄弟,真的就坐到了这边来。跃南提着银酒壶,给每人面前的杯子里倒上酒后,就招待贵客般的,举杯向万如九邀请道:“万大哥,请!”
万如九一仰脖子,喝下那一杯酒后,看见陈老爷的杯子里,只是动了一点儿。于是就说:“老爷您......”
“嗨,我人老了,当然不能与你们相比了!”说罢一笑。“我说如九啊,你可能也曾听说过,那王家大院发迹的年代,并不久远吧?”
万如九想了一会儿,才答应道:“大概也就是几十年光景吧!”
“就是。你想我陈家,祖上五辈人,就开始在七岳山开矿采煤,直到我的父辈,才渐渐地把规模做大,请起帮工来。而他王卫煌家,自他手上才开始开槽坊煮酒,其规模也不是很大。但到了王冠烈当了王家的族长后,他家的生意,就突然的红火起来了。你们知道吗,他们那哪是在做生意。是王冠烈那狗杂种,带着他那一帮虎狼弟兄,强打强要来的。你们都还记得吧,当年白鹤石上,曾有过一座无主坟的。因为闹鬼,王冠烈就带着他的兄弟们,避着王卫煌,去掘了那坟。当时还把疯癫之人章尘离,给打得七生八死的。结果,他们掘开那坟后,一对神鹤冲天而飞。而接下来的梅河,就连年水灾不断。还有那胡家湾胡严庆一家子,只因那年他家收获了几千斤包谷,而王冠烈他们要强买强卖,压价收购,没有卖给他们。那王冠烈就指使恶奴,烧毁了胡严庆的房屋和粮食。胡严庆两口子,为了救那一双女儿,也被大火夺走了性命。之后,王冠烈又强暴了胡严庆的两个女儿,并将她们一个掐死,一个杀死了。他王冠烈那帮虎狼弟兄的种种恶行,我一下子还给你们数不过来呢!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就一下子瞎了眼,竟然把我的女儿桂枝,嫁给了他。现在,王冠烈死了。要我说啊,那个孽障,早就该叫阎王爷收去了呢!”陈老爷激动得手拍桌子道。
坐着一桌的万如九,被陈老爷的举动,吓得胆战心惊起来。
陈老爷一见万如九那样子,就一边招呼陈跃南,继续给万如九斟酒,一边又对万如九说:“我对你如九说这些话,并没有别的意思。也就是说,我那孙女四姑和王步宽的亲事,我是不会答应的。当然啰,我陈展鹤是不会,来怪你这牵线搭桥之人的!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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