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娇就哀哀的回答道:“婆婆,我是要饭的,求您给我一点儿吃的吧!”
瞎眼婆婆一听是个女子的声音,就招呼着黄狗道:“回来,别再咬了!原来都是穷人,你还叫唤个什么!”果然那大黄狗,就摇着尾巴,回到了瞎眼婆婆的身边。这时,那瞎眼婆婆才对着站在篱笆墙外的大娇道:“姑娘,可能天也就要黑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请进屋来吧!一会儿后,上山砍柴的儿子,就要回来了!”
大娇这时却故意说道:“婆婆,只有您一人在家,我怕进去不方便。您若有现成的吃食,就赏给我一点儿,我继续到别家去吧!”
瞎眼婆婆又说道:“都是遭孽的人,你还讲究个什么。眼见着天也就要黑了,这里只此一家,再无其他人家呐。你若再要前去,十好几里地,都没有人家呢!姑娘,听话,你就进来吧!”
“那就谢谢婆婆,我真的就进来了!”大娇感激的说道。
瞎眼婆婆拉着大娇的手,边走边说道:“要你谢个什么啊!我是担心你,夜里找不到歇处,被那豺狼虎豹的叼去吃了!好歹你就在我家里,遮一晚上露气吧!”
大娇随着瞎眼婆婆走进茅棚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那只大黄狗,此时虽然不再大声狂叫,可它还是围着大娇的身子,不停地嗅来嗅去。
大娇便在心里想到,可能是自己刚刚变回人形,身上还残留着狐狸的臊气吧!那在夜间里,一定得好好地冲洗自己的身子才行。
瞎眼婆婆端来一盏松明油,在火塘边烤热后,将松油滚上了几条小木棍。递过一根给大娇道:“你就把它给点亮起来吧,屋里肯定是一点儿都看不清了的。”
大娇接过来浇了松油的木棍,就将它点亮了起来。大娇抬眼看着简陋的茅棚里,虽然寒酸得有些可怜,但却也收拾得有条有理的。心想,这里从此就是自己的家了,之后还得勤快着些,将它整理好才行呢。
大娇正在这样想着时,就看见门外闪进来一个高大的中年汉子。那瞎眼婆婆就急忙问道:“是吉儿你回来了吗?”
中年汉子就回答道:“娘,是我回来了!”可他一看见屋里坐了一个陌生女人,就又问娘道:“娘,这个女人,是怎么到我家里来的?”
瞎眼婆婆就说:“她是一个逃荒要饭的苦命人。刚才我才叫她进来的。这前后几里地,又再没有个人家,所以我就叫她进来了!”
大娇一见龚归吉这样问,就站起身来,向他行礼说:“对不起啊,大哥!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龚归吉就笑着说:“原来都是苦命人,住下就住下吧。只是苦于没有什么好待成!”
大娇便也笑着道:“大哥,看你说的!”
龚归吉去到那几块石头垒成的灶台旁,点火开始做起夜饭来。等那灶火燃起来后,龚归吉就端过来些新鲜洋芋,准备削皮。
大娇立即走过去,从龚归吉手里拿过削皮刀,说:“大哥,你就坐下歇歇,让我来刨洋芋吧!”
瞎眼婆婆就说道:“看来姑娘还不是个懒人啦,你为何就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的?你且慢慢的说来,给我听听好吗?这个世道啊,苦人穷人总是一堆一堆的。不知道在何时才有个头呢!”
大娇一边就刨着洋芋,一边向婆婆说开了早已编好的往事。
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四章 姐
按下大娇这边事情,暂时不说。且说二媚在天快黑尽时候,才匆匆赶到那山月庵上去。她进到庵里一看,那十几个大小尼姑,正打坐于蒲团之上,在做着晚课。那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姳惠法师,正在一边敲着木鱼,一边的凝神闭目,念诵着经文。烛光照耀着尼姑们放亮的头颅,一片青光,熠熠生辉。在呒哩吗咪的一遍诵经声中,那庄严肃穆之气,荡漾在那不大的庵堂里。
二媚悄悄地挨近姳惠法师的身边,趁她不注意时,一下就潜入了她的心中。
被二媚附身的姳惠法师,此时只感觉到周身顿时燥热了起来。念诵经文也变得前言不搭后语了。她只得睁开眼睛,对着堂下的尼姑们说:“今天晚上,就诵经到此吧!你们回去歇息时,不准吵闹!茗之,你快前去,关好山门回来!”
叫做茗之的小尼姑,立即站起身回答道:“是,师父!”接着就走出庵堂去,关那山门。
可是,才十四、五岁的茗之小尼,前去正要关上山门之时,她却看见门栏边躺着一个男人。她急忙跑回庵堂里,结结巴巴的对姳惠法师说道:“师、师父,那山门前,躺着一、一个男人,弟子关不上那、那门!”
姳惠法师听茗之小尼这样一说,就站起身来道:“这佛门清净之地,你妄言山门口躺着男人。你这不会是偷懒不想去关门吧?”
“不、不是的。师父,是真的!”茗之小尼委屈得要哭的样子说。
“那你就带我一起前去看看吧!”姳惠法师说完,就随着茗之小尼一起,朝着山门走去。去到山门口一看,果然在门口地上躺着一个男人。
此时的姳惠法师,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这佛门净地,都是些女儿之身,怎么可以让一个大男人进去呢。她蹲下身子,轻声的问躺在门口的男人道:“施主,你且醒醒。你是因何事,要来躺在这门口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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