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娇从佛主像前,转回到姳惠法师的前面,看着姳惠法师面前摆放着的签筒,就说道:“大师,我还想求个签!”
姳惠法师睁开眼道:“敢问施主问那样?”
大娇信口开河的说:“问夫君的前世今生!”
龚归吉就立即阻止大娇道:“你这是开什么玩笑?”
“我就是要问问!这有什么不好吗?”大娇撒娇的道。
“那就请姑娘抽签吧!”姳惠法师对大娇说。
大娇真的就抱起签筒,一阵的摇晃之后,落下一签。大娇从地上捡起来,递到姳惠法师手里说:“这上面的梵文,我一个字都看不懂,烦请大师,帮着我解释解释好了!”
姳惠法师从大娇手里接过签时,不经意的看了龚归吉一眼。接着看了看手里的签,开口说道:“此君推来命乖蹇,出生不谋亲父面;寄人篱下度幼年,三岁之后入梵院。春秋十载师父勉,一朝深山命倒悬;地狱虚位留他差,却因不惯总要还。借尸还魂重阳天,奈何寺庙众僧嫌;认得亲父匆忙间,从此相守又几年;父去天堂会兄弟,留下四句富贵言。奈何再去寻生母,忘却世间贵和贱;砍柴卖薪终不悔,一心只陪瞎母前——”
龚归吉听得目瞪口呆起来,他慌忙打断姳惠法师的话语,道:“大师,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就将我今天之前的事,点拨得一点不差。那就还请你赐教,从此之后的我,又将如何呢?”
“万事皆有缘,这可不是我老尼口里就能讲得出来的。因为是签上告诫于我,我只是帮着读读而已。如果施主真心想问,今日以后的事情,那就还请施主,前去佛主面前,再续上一炷香再说吧!”姳惠法师沉思着说。
第三卷 龚家茅棚第二十二章
龚归吉这下子,真的把姳惠法师当作了活神仙。即便是之前行走于阴阳两界,自己的师哥章尘离章半仙儿,神算也不及于眼前的姳惠法师。这真让人不得不信服了。
可是,正当龚归吉要去神案前,重新取来香蜡,求神再次显灵之时。但那大娇却一把拖住了他,并对龚归吉说道:“你知道前世今生就行了,还要去问今后之事做什么?从今往后,有我陪着你,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过的!”大娇接着又对姳惠法师说:“大师,你说是不是这样啊?”
“阿弥陀佛!姑娘所言,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呢。不如就让这位大哥,抽签看看以后之事吧!”姳惠法师微闭双眼道。
但大娇说什么也不让龚归吉再算了。龚归吉问她这是为什么。大娇却回答说:“不为什么。如果你硬是要接着算的话,那么我就不与你在一起过日子好了!”说罢,就要拉着龚归吉出庵门。
龚归吉只好摸出几钱碎银子来,放进神案上的盘中后,摇头叹息着说:“唉,真是不明白,你这到底是为何,就不让我算以后的事情呢?”一边说着,一边就被大娇拉着出了庵门。
姳惠法师红着脸,盯着龚归吉的背影道:“施主慢走,恕不远送!”接着就见她,有两行清泪流了出来。
这怎能叫人不伤心动情。来到眼前之人,正是自己多年前,悄悄离开生养自己的父母,一心一意的要去追寻的梦里情人啊!然而不曾想到,如今的志远小和尚,已经是个年过不惑的中年汉子,改名换姓不说,而且在身旁还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年轻女人相陪着。想当年,就因为他们几个和尚,去到鸡公岭采药,驻扎在冉家大院里。那个叫志远的小和尚哥哥,在休息时,用狗尾草编织了一个蝈蝈笼儿。他将那个蝈蝈笼儿送给冉蕤小姑娘之后,她就把它当做心爱之物了。谁想到,到第三天上午,他们又上山去采药时,那个小和尚哥哥,为采集那兜被鸡公岭人视为神物的老黄连时,摔下了悬崖。他被其他和尚抬回来时,已经是全身血肉模糊,不省人事。
当时,冉蕤小姑娘一见到小和尚哥哥那样子,就急忙哭叫着去找来爷爷,要爷爷给小哥哥诊治。可是身为老中医的爷爷,就是不肯给诊脉下药。而是只一味的关心着那株老黄连。爷爷一边讲诉着老黄连的故事,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志远小哥哥死去。末了,爷爷还不准和尚们,将那株志远小哥哥用生命换来的黄连带走。非要和尚们留下半株黄连来,由冉姓族人,重新栽回鸡公岭上去。
年幼的冉蕤小姑娘,亲眼见到了爷爷和冉姓族人的冷漠无情。幼小的心灵里,从此就开始憎恨起爷爷,及所有的族人来。她整日里只将那只心爱的蝈蝈笼儿,拿在手里把玩着,好像它就是志远小和尚的灵魂。后来,冉蕤姑娘渐渐的长大了起来,可是她却越来越变得郁郁寡欢,沉默不语了。及至到了待嫁之年,那些媒人踏破了她家的门槛,前来说媒。但冉蕤姑娘只是手里拿着那个蝈蝈笼儿,一直的摇头否定。最后一次,媒婆万长脚踏进家门时,说得爹娘眉开眼笑了起来。那万长脚所提的人家,不是别处,正是当年百羊镇首富,符家大院的独苗符承昽。虽说符家大院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辉煌,但瘦死的骆驼比马还大。就是那符家大院的房产和田地,也就足以让世人羡慕不已。好多平常人家,做梦都想把闺女嫁进符家大院里去呢!可冉蕤姑娘还是没有动半分的心思,心里想着的,还是那个志远小和尚。她也清楚,那小和尚明明是死了的,可在心里,就是认定他还活着。当媒婆万长脚没趣的出门之时,贪图富贵的爹娘,相跟着出去,硬是将这门亲事应承了下来。还送给万大脚一些银子,要符家早日前来下聘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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